风悄悄吹过福建大地与山脉,许多人都在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明月皎洁如盘,不染一丝尘土。
山脚下,丁立生的主力大军驻地,已经在清点人数,准备出发。
陈睿方带着人,小心翼翼的摸到了粮草押送部队的边缘。
陵定城外,莲云教大军营帐几乎空掉,所有人整齐排列,准备出发攻城。
号角声响起,战鼓阵阵。
丁立生指挥着三千人的军队从山坡往上,对倭寇的寨子发起了冲锋!
倭寇们早有防备,大喊着叫醒同伴,拿起武器抵御他们的进攻。
望着草丛外面的营帐,陈睿方拿起弓箭,瞄准了外面执勤的守军。
随着一支利箭射出,这场偷袭粮草的大战正式打响!
“杀啊——”
陈睿方举起大刀,率部下从多个方向冲向他们的营帐。
“快!有人偷袭!别睡了!”
“护粮草!粮草!”
负责押送粮草的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主力部队,战斗力跟警戒线都没那么强,猝不及防被偷袭,营帐里熟睡的士兵还在匆忙穿衣穿鞋。
巡逻的几十人最先朝陈睿方的队伍冲过来,杀了他们之后,陈睿方队伍里,每个人都已经将火把点燃,扬手远远往他们的营帐里一丢。
大火很快烧了起来,此时营帐的其他士兵也缓过神来,从大大小小的营帐里涌了出来,有些冲向陈睿方这一千人的队伍迎战,有些则大喊着灭火。
陵定城外,守军看到密密麻麻的火把朝着这边过来,立马蹦了起来:“反贼来了——”
象征着敌袭的钟声响起,城墙下的火把也接二连三的亮起,纷纷登上城墙。
俞光友睡觉都没有解下盔甲,听到钟声立马醒了,爬上城墙后看到那火把数量,知道莲云教这次定然不是佯攻,心隐隐沉了下去。
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俞光友立马吩咐亲卫。
“去,传我军令,拿出所有的火炮弹。”
“是!”
库里的火炮弹药所剩无几,是俞光友打算留到最后的。
显然,现在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城墙这边严阵以待,莲云教的方阵也推到了城墙不远处。
战鼓擂动,冷风萧瑟,莲云教的队伍开始了冲锋。
号角声响起,那是开炮的象征。
守城士兵手脚干净利落,一人放炮弹,一人点火。
虽然以此时的科技水平,大炮的还精度不够,可面对如此密密麻麻的人数方阵,打的准不准已经不是很重要了,能把炮轰出去就行。
砰,一声巨响,随后就是一阵黑烟,火炮射入莲云教方阵内,炸翻好些个兵丁。
“杀——”
炮声阵阵,厮杀漫天,城内原本熟睡的百姓,此时都被吵醒过来。
有人攥着被子,涩涩发抖的祈求陵定如之前那样度过这次危机。
有人到了街上,到了城门上,支援守军。
福州境内,倭寇们正全神贯注的抵御着丁立生的攻击。
在发现丁立生的冲锋部队似乎在后撤,他们得意至极,嚣张的叫喊起来。
“哈哈,庆狗果然没胆子!”
“你们倒是上啊!”
“丧家之犬!”
然而很快,身后震天的厮杀声让他们都懵在了原地。
回头一看,数百名庆军不知道从哪里神兵天降,居然杀进了寨子里!
“怎么回事!”
“回防,回防!”
倭寇们没了刚刚的嚣张,只剩仓惶。
倭寇们的防御大乱,丁立生也指挥冲锋的部队退下,让一百多名骑兵以迅雷之势,带着其余步兵冲到了寨子前。
倭寇们两面受敌,庆军又以骑兵打头,他们只能慌乱的四下逃窜。
陈睿方这边放完火没多久,莲云教押送粮草的部队就陆续反应了过来,八千人从大大小小的营帐里涌出,在黑夜中与陈睿方的一千人碰撞到一块。
不得不说,鸳鸯阵的确是步兵、尤其是散兵的地狱。
即便如现在这样,数倍于自己的人数,陈睿方的队伍一时间居然也不落下风。
一边打,庆军还不忘一边继续放火烧粮草。
虽然阵法厉害,然而莲云教押送粮草的统军可是宗明的心腹,自然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他很快就找到了鸳鸯阵的弱点,冷静沉稳的发号施令:“别慌!用网!用绳索!先控制住他们阵法里的几个人!”
阵法是十分在意完整性的,一旦有了缺口,就容易被人所冲散。
千人万人的阵法,需要猛烈的骑兵冲散。
而这个阵法杀伤力高,是因为其难以让人靠近,但长枪手却可以在阵法里伺机攻击别人。
但破解起来也容易,只要拖住阵法里的几个人,口子自然也有了。
而且这个办法特别有用,莲云教的人拿出绳索跟网之后,不少人被绊住了脚,或者被网套住。
莲云教的士兵便趁着这个机会,冲过来打乱他们的步伐。
鸳鸯阵对抗无组织无纪律,并且之善于单兵厮杀的倭寇非常管用,但此时莲云教的人已经渐渐被这个统军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