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贺临失望的是,孟翠翠给出的回复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她至今也都想不通这上面的符号什么意思。
贺临觉得就这么光等着也不是办法,又找汪府的人以及王管事的好友林铁匠,问了王管事平时喜欢看什么样的书,又有什么爱好。
她打算从这方面下手,看王管事是怎么知道有神机筒这玩意,又是怎么得到的这玩意,设计密码的思路,会不会跟这个有所关系。
但得到的结果是,王管事看书比较杂,大部分时候看书,都是在汪府的书库里借阅。
具体借阅了哪些书,汪府的人并不清楚。
而且汪副使虽然是个武人,文化也不高,但正因为缺什么,才越要拿什么填,装装样子,所以汪府的藏书还不少,真要一本本找,能找死去。
至于王管事家中,虽然也找到了几本书,不过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书,没有特别的地方。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神机筒的事贺临没有得到什么头绪,卢同知找了一些能工巧匠,但他们对这个东西也是懵的很,并没能给出解决方案。
至于找人,总督署调来的官兵们到处巡逻,只要看到一个可疑人员,就会过去询问。
但凡进出城门的人,前后都要经过三轮的搜查问询。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找到王管事的踪迹。
他仿佛就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随着时间推移,贺临越发怀疑王管事是否还在人世。
她目前只能将大部分希望寄托在这个神机筒上。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王管事的下落和神机筒都还是没有一点进展,贺临跟满鹏程汇报的时候,满鹏程的脸色,也不如最开始对她那么好了。
“贺知州,丝绸丢失的案子干系有多大,不用我再跟你多说一遍吧?”
“下官明白的。”
“明白?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明白!”满鹏程砰的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盏。
贺临只能垂着眸子,将腰弯的更低。
满鹏程起身走到她面前,“贺知州,据我所知,你还关着王管事的妻女吧?”
贺临就怕他提到这一茬,可也知道,他既然从第一天来就提了,自然不会轻易忘记。
之前没有催她,只不过想看看案子能不能有进展,如果有进展,那也不用走到这一步。
但现在,显然他已经等不及了。
“她们的确还在州衙牢狱里……”
“我刚到漳州那日,跟你说的话,你心里可有数?”
贺临沉默了一会:“大人,真要走到这一步吗?王管事之妻女……何罪之有啊?”
“那你我二人又何罪之有,要摊上这么件事?案子查不出来,你我起码都是罢官贬职的下场啊,贺知州,你若是不想要脑袋上的那顶乌纱帽,你就别做吧。”
贺临低下头,沉默不语。
满鹏程抬步往外走,留下一句:“贺知州,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会想通的。”
*****
满鹏程走了之后,贺临喊来了卢同知。
“去找人问问孟翠翠,关于那些符号,她有没有什么头绪。”
“大人,上午不才问过吗?”
“再问一遍!”
“是。”
半个小时之后,贺临得到了卢同知的回复:“大人,孟翠翠那边说没有头绪,她说她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符号。”
贺临揉了揉眉心:“赵氏和她女儿呢?”
“在牢里关着。”
“把她们放回去吧。”
“啊?这……大人您确定?这人要是放了,满大人那边,咱们怎么交代?”
虽然先前贺临跟满鹏程说话,卢同知并不在堂内,但中间有次给满鹏程上茶,他看到了满鹏程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走之后,贺临又那样一副表情,卢同知想来想去都觉得,满鹏程肯定是来催促贺临对王管事妻女下手的。
“人是我放的,满大人那边自然也是我去说,放吧。”
看贺临坚持,卢同知深知她是有主见的人,便不再劝,“是。”
赵氏跟她女儿,这几天在牢房里虽然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但因为贺临特意交代过,所以并没有人为难她们。
而且换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保护了她们的安全。
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丧心病狂,连王管事妻女一起弄死。
但赵氏不明白这层,这些天都十分不安,等到官差说要放了她,她才如临大赦,带着女儿匆忙离开了州衙。
而他们走后,贺临这边也到了放衙的时间,简单收拾好桌子,便直接回府吃饭去了。
*****
第二天早上,贺临到州衙没多久,满鹏程便冷脸找了过来。
贺临看到他出现,说实话,有几分意外。
她昨天下午放衙前释放的赵氏母女,可今日一早满鹏程便找了过来,可见他在衙门里,一定有安插自己的眼线,不然这个消息不会得到的那么快。
但仔细想想也说得过去,满鹏程一个钦差,刑部的官员过来查案,不可能真的全然把案子甩给她。
这些天,他估计是明面上将案子交给她,暗地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