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秦渊一眼,陆景云开口:“王爷,这两日,臣与钱指挥想了想,您虽然是皇上派来,在这段时间内总领辽东兵务的,但毕竟打仗不是儿戏,女真人凶悍异常,若有不慎,丢的可是将士们的命。不如先开展一场演练如何?”
“演练?”秦渊挑了挑眉。
“是,王爷有兴趣听听吗?”
“说来听听。”
“王爷与臣各领一千兵,从甲乙两地各自出发,谁先在三百里开外的铁凌山插旗成功,谁就获胜,亦或者谁先擒获敌方队伍的首领,谁也能直接获胜。”
陆景云仔细思考过陆建巡的话,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机会考察秦渊,所以,想出了演练这么个法子。
“如何选兵?”秦渊问。
陆景云将目光放到了眼前数千人的军队上:“这些人里任由王爷挑选,我熟悉军营,公平起见,我的队伍也由王爷负责挑选。”
秦渊思考不过一瞬,点头:“好,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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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演练的开始时间是五日后,而秦渊有两天的时间于营中熟悉考察长州卫的五千多精兵,以便于挑选出参加演练的那两千人。
“王爷,这两天时间,不可能熟悉这整个卫所的兵啊,要不……咱找熟悉的人问问情况?”李春给出建议。
“当然要找人。”秦渊脱下头盔挂好:“就找钱明吧。”
“啊?这……找他?卑职今日看小侯爷提出演练的时候,钱明一点都不意外,看来是跟小侯爷有过商量,找他问,他不会故意使绊子吧?”纪恒帮秦渊解下盔甲,一脸疑惑。
“我就是要看看,他会不会给我使绊子。”
若钱明真是那光明坦荡之人,没有在这种事情上搞小动作,那秦渊便欣赏他,过往之种种,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若他不是,那等自己对辽东掌控加强,钱明定然是第一个要下台的。
一个不听话,不尊重主帅的将领,为人还不坦荡,留着干嘛?
换上常服,秦渊领着纪恒与李春去了钱明府上。
听到秦渊来了,钱明还主动出来将秦渊迎了进去。
前两天,陆建巡找他聊了一次,说他可以不服秦渊,但明晃晃对秦渊这个王爷不敬,不仅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还可能连累侯府也陷入危险。
陆建巡对钱明有救命之恩,又有提携之恩,钱明连累谁,都不会愿意连累侯爷,自然收敛了许多。
当然,有礼归有礼,不服还是不服的。
在他眼里,秦渊这样的毛头小子,从出生就一直娇生惯养的王爷,亲手杀过几个人?砍下过几个人头?
都没上过战场,凭什么临时接替陆建巡的位置,来指挥他们这些老将?
真以为战场是儿戏吗?将士们的性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交到这样的主帅手里!
将秦渊迎入前厅,下人奉茶上来,秦渊发现给钱明上的茶盏跟自己的不同,看了一眼才发现,里面不是茶,就只是水。
“钱指挥使不爱喝茶?”
“不爱,茶叶精贵,泡起来又麻烦,除去招待宾客,我平时就喝白水。”
“本王来找钱大人,是为了过几日演练一事。”
“王爷对演练的规则有什么不满?”
“不,规则很公平,只是本王初来乍到,对长州卫所的将士们并不熟悉,选一千人出来难免为难,可钱指挥使领长州卫多年,定然比本王熟悉许多,所以这次选人,钱指挥使可能给出什么建议?”
钱明喝了口水,答:“长州卫实际兵力上万,王爷今日看的那五千多人,是整个长州卫最精锐的兵,而在这其中,范永贞千户与章城千户各自下辖的一千人,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每年考核,他们都是军中排名最靠前的两队,只是各有侧重,范千户那队,平时骑兵居多,来去如风,善攻。而章千户则步兵偏多,不动如山,善守。
当然,此次演练不会有马匹参与,不论骑兵步兵,都得靠脚去走,所以如何去选,看王爷自己了。”
这番话说的清晰明了,不掺杂半分情绪,秦渊笑了笑,起身:“那就多谢钱指挥使给的建议了。”
“王爷客气了,过几日的演练,臣十分期待王爷的表现。”
“但愿本王不让钱指挥使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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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钱府,秦渊让李春与纪恒去军中随意找了一些人求证,结果证明钱明说的属实,并没耍什么心眼。
对此,秦渊还是有些欣慰的。
钱明嚣张归嚣张,好在还是个坦荡之人。
纪恒道“王爷,属下打听到,这范千户与章千户,我们选哪个才好?”
“我们选章千户,把范千户就给陆景云吧。”
“啊?”李春愣住:“属下查过,长州卫选骑兵条件严苛,体魄也向来是军中最强的,给小侯爷这么强队伍,王爷您确定吗?”
虽然这次的演练只能用走,可骑兵身体素质强悍,就算下马充作步兵,肯定也比普通步兵厉害啊。
“不论是钱明还是陆景云,都是坦坦荡荡,我若是选一体能最差的队伍给陆景云,那本王还怎么让他们心服口服?”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