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光友的主意还是很不错的,贺临回去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找工匠的事情,可她来漳州不到一年,在这方面知之甚少,思来想去,她决定找个本地人,并且最好有一定名声的本地人合作。
于是乎,贺临又一次到了温静竹名下那家茶馆。
灾情结束之后,温静竹名下的繁清粮铺在漳州彻底出了名,温静竹也十分有眼光,以繁清为名注册了商号,并且将城内自己的产业,统统换上这个名字。
所以现在这家茶馆,已经更名成了繁清茶馆。
再次见到贺临,温静竹的态度熟稔了不少,毕竟明年温云熙服阙,两人一成婚,那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当然,温静竹也不蠢,明白亲戚归亲戚,身份地位摆在这,要是真僭越了,自己指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随意聊了几句,温静竹问:“贺大人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大事吧?”
“我没有大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大人您说笑了,您想来找我,自然是随时都能来,只是我想着大人乃是知州,每天多少事情要忙,若不是有正事,怎么会来找我这小女子呢?”
“小女子可不敢,你是云熙的从姐,以后也就是我的从姐。”
两人各自笑起来,随后贺临才说起正事:“我准备在漳州举办一个工匠大赛,设置了五百两的奖金,军中兵器司有些问题,需要能工巧匠一起帮忙想办法解决,你是漳州本地人,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是否有门路找来这些人啊?”
“既然有奖金,只要官府发出公文通知,肯定有不少人会来参加,贺大人确定还用得上我找?”
“是,这点我知道,可你也清楚,办这种选拔会总得需要银子,漳州刚刚从灾情一事上喘过气来,州衙账上的钱实在不多啊……”
是的,贺临这趟,就是来拉赞助商的。
可古代没有赞助商的概念,所以这话放到温静竹那就变了味。
她以为贺临找她索要贿赂,脸色一下凝重起来,可贺临是知州,还是自己未来的从妹夫,又不好撕破脸皮,犹豫之下,小心的问了句:“大人要多少钱?”
贺临看她表情,还以为她是担心没钱,没想到她是以为自己索要贿赂,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是这样的,毕竟是给官府办事,我也不打算让你亏,这个工匠大赛,就以官府和繁清商号联合名义召开。
对外的公文里我也会写清楚,此次是由繁清商号赞助,现场再挂上繁清商号的横幅,你也可以出来,发表发表讲话什么的,这样,也有助于宣传繁清的名号,你觉得如何?”
温静竹这下是听懂了,原来贺临打算让她用钱买名气。
贺临喝了口茶,接着道:“我听说,你名下还有一家造纸坊?”
“是,但规模不大,在城里都排不上名号。”
贺临放下茶杯:“我觉得这次的大赛,除了筛选出兵器司所需要的,精通兵器锻造的人才,你也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找一些你所需要的人才,各行各业,人才就是最重要的资源,这点想必你也知道。”
“大人的意思是,我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挑一些造纸方面的人才,日后好扩大我的造纸坊?”温静竹摇了摇头:“民间精通兵器锻造的匠人,大多都是自己开店的散户,更何况此次大赛,还设置了五百两的奖金,他们肯定求之不得。
可精通造纸的老师傅们,早就已经在厉害的造纸坊里任职,他们待的久,跟老东家也有感情,我去挖,恐怕轻易是挖不到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
“哎呦大人,您放过我吧,我这小本买卖,拢共店子就五六家,规模还都不大,也不像城里那些商贾巨富,又要帮您开工匠会,又要去挖师傅,哪有这个钱啊。”
贺临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我其实有一个赚钱的主意,就看你有没有那心思去做了。”
温静竹眸光微亮:“大人但说无妨。”
“前些日子我派媒人去提亲,后来没过多久,这件事就传遍了城里,你觉得,城里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口口相传啊。”
贺临啪的打了个响指:“没错,口口相传!朝廷政策通过各个衙门逐级下发的公文,百姓才能知道,八卦趣事通过口口相传,百姓也能知道。
可若有一种书,每隔几天发表一次,上面既有朝廷近些时日发生的事,又有优美的文章诗词,还有八卦乐趣,你觉得,会有多少人买呢?”
这……
温静竹陷入了思考:“不识字的白丁,对此定然不会感兴趣,可漳州城里识字的人还有不少,这种东西是了解消息的渠道之一,若价格合适,肯定有不少人愿意买。”
贺临笑了笑:“这个就叫报纸,而记录在上面的东西,就叫新闻。”
“报纸……报道各种事情的纸,新闻,新鲜趣闻,这名字取得好。”
“是,纸张的大小就这么大……”贺临用手比划了一下:“卖的时候叠起来,但前提是造纸和印刷技术都要好,印刷上去的墨不能晕染开,这就需要好的工人,上面的文章怎么排版也要讲究,当然,内容更是重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