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何婉清在给党参除草,叶建山寻了过来。
“娘,何成来了,还带来了一名客商。”
何成是何婉清从下人里挑选出来的,因为做事稳重,被提拔为闻香阁掌柜。
毕竟闻香阁今非昔比,叶建山又要管理作坊,店里不能没有主事的人。
听到客商前来,何婉清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
“去给客人倒茶,娘洗个手就来。”
在何婉清洗手的功夫,何成过来了,三言两句说明了客商的来意。
“我知道了,你回铺子吧。”
清楚了来意,何婉清就从容多了。
何婉清过去时,堂屋十分安静,一蓄着胡须的中年客商正在喝茶。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客商轻放茶杯起身,“这位便是何娘子吧,鄙人姓苏,贸然拜访,失礼了。”
“原来是苏老板,请坐。”
“不知苏老板为何事前来?”虽然何婉清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要装一下的。
“鄙人行商经过此地,听闻贵铺的东西十分好用,便进去瞧了瞧,可叫人开了眼界,没成想小小白马县,竟还藏着这么多好东西。”
何婉清笑笑不说话。
见此,客商眼神闪了闪,“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收购一批货,敢问何娘子可行?”
何婉清这才缓缓应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行或是不行,现在还不好说,得看苏老板的诚意。”
其实她内心高兴死了,正愁不知道下一步怎么把东西销往外县,通道就给她打开了。
不过以什么样的价卖出去,是一锤子买卖,还是能长期合作,这都要好好考虑。
客商被噎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不好糊弄,随即态度上诚恳了许多。
“我必然是带着诚意来的,不然也不会跑这一趟。不知何娘子能以什么样的价格出货于我?”
“苏老板去过铺子,自然知道货卖什么价,所有货品我以卖价八成给你,这已是我的底价,少不了。
而且有一点要提前告知,目前存货不多,倘若苏老板要的量大只能过十天半月再来。”
何婉清也没料到会有客商找上门,最近铺子里卖得火爆,虽然下人们都在抓紧赶货,但每日还是剩不下什么,导致仓库存货不多。
但她也不是很担心,只要多招些村民,不愁没货。
客商当然要大量,不然没赚头,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还要去一个地方,半月后还会经过此地,到时再来取货。”
“行,不知苏老板具体要多少货量,我好盘算。”
“嗯...牙刷两千只,牙粉要三千每种一千罐,药皂也要三千每种一千块,肥皂五千块。”
何婉清大脑飞速运转,立马就将总数报了出来。
“牙刷一只八文合十六两,牙粉每罐八十文合二百四十两,药皂每块四十文合一百二十两,肥皂每块十六文合八十两,共计四百五十六两,取个整,四百五十两。”
客商略带质疑之色,“何娘子不用算盘就能算出?”
何娘子让建山将算盘取来,含笑道:“苏老板可以自己算算。”
客商没有丝毫迟疑地接过,然后飞快拨起了算盘。
顿时,堂屋里响起了急促的算珠碰撞声。
何婉清悠哉地端起茶水来喝。
“四百五十六两!何娘子是如何做到的?”客商满脸惊讶,呼吸都稍显急促。
何婉清可没那个功夫跟他解释,一时半会她也解释不清楚,于是故作高深道:“这是家传算法,不便外泄。”
客商直接就信了,“抱歉,实在激动至极,今日能见识这般厉害的算法已是我的荣幸了。”
何婉清将话头扯回去,“苏老板今日虽不能取货,但得付一成的定金,当然,我会出具定金契书,你我各一份。”
“没问题,这个规矩我再清楚不过,劳烦何娘子写契书吧。”说着,客商从包袱里取出了五锭银子,“不用找,我付五十两定金。”
“苏老板大气。”
“建山,取一套文房四宝来。”
当着客商的面,何婉清下笔如行云流水般畅快,不一会儿便将两份契书写好。
契书上除了表面她收下定金,还约定若有一方终止交易,都要赔偿另一方一百两银子作为赔偿。
对于何婉清加的这一点,客商没有不满,反而吃了一颗定心丸。
“没想到何娘子还写得一手好字,苏某惭愧不如。”
“苏老板谬赞了。”何婉清将印泥拿过来,“请苏老板在这签字画押。”
等他弄完,何婉清也在两份契书上签字画押。
“苏老板收好。”
拿着契书,客商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叶建山在一旁看完了全程,虽然一句话不曾说过,但将他娘的做法都记在了心里。
对于他这个态度,何婉清是很高兴的,她巴不得大儿子能学快些,这样她能放手的事情就又多了一项。
“娘,儿子有一处不明白。”
“说。”
“在他说第二句话后,娘为何没接话?”
何婉清很快就想起了第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