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兰姨派人送年货来了!”
院门外传来阿鸣的兴奋声,何婉清出去一瞧,他正坐在马车上,被冻红的脸蛋显得有一丝可爱。
何婉清过去狠狠揉了揉他的脸蛋,等搓热了才让他进屋去烤火。
“何娘子,这是夫人让小的送来的年礼。”车夫双手递上礼单。
何婉清接过一看,都是很实用的。
一套红泥茶具,一盒碧螺春,两筐银丝炭,两匹丝绸,四坛清酒,六件兔毛披风。
这是连阿远都考虑到了。
将礼单收好,何婉清对大儿道:“请人进屋喝杯热茶,烤烤火。”
车夫确实冷得厉害,跟着进去了。
“建武、阿远把东西先搁到我屋里。”
何婉清开始想能够作为回礼的东西,刚好看到屋檐下被冻得结实的野猪肉。
不过这只能算作一样。
绞尽脑汁后,何婉清只凑了五样。
一大块野猪肉、两罐肉松、两包奶糖、四盒桃面脂、八块肥皂。
连自家用的肥皂她也拿出来了,没办法,家底太单薄了。
这些肥皂是她平时陆续做的。
这里的清洗用品太单一太简陋了,用起来也很费劲。
因此她刚来没几日,她就利用自己头脑中为数不多的化学知识——皂化反应,做出了最初级的肥皂。
更复杂的她就不会了,她也不知道做出的肥皂酸碱强度如何。
因此只敢用于洗衣服和洗手,往身上和头上用就不敢了,她怕脱皮和掉发。
原谅文科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所以她现在洗头还是用的皂角熬的水,洗澡就更简单了,直接用布巾搓泥。
欸,真怀念前一世丰富的洗浴用品啊。
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有点心酸。
将车夫送走后,何婉清将几个孩子都喊进了房间。
“这是兰姨送来的披风,一人拿一件,刚好下雪天穿。”
阿鸣兴奋地跑到床边拿了一件,“这毛真软啊。娘,我想现在就穿!”
“你先试试大小。”
“好!”
“你们也都试试。”
六件披风,一件纯白色,五件纯灰色,几个孩子都不约而同地将纯白色留给了何婉清。
“娘,我们的很合适。”
“姑姑,我的也合适。”
“呜呜,我太矮了。”阿鸣企图踮起脚,但披风还是拖地了。
何婉清捂嘴浅笑,“没事,娘帮你把下边往里缝一些,等你长了再往外放。”
阿鸣这才咧嘴笑,“谢谢娘!”
五个孩子齐齐穿着同色披风站在自己面前,这场面还是让何婉清小小惊叹了一下。
“娘,你也穿上试试。”
“是啊姑姑,你快穿上,这白色多衬你啊!”
被阿远这么一说,何婉清也含着期待将披风穿上了。
“怎么样?”
几个孩子齐齐愣住了。
阿鸣眨眨眼:“娘,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何婉清心生愉悦,“以前是指什么时候?”
阿鸣想了想道:“没有来上柳村之前。”
叶建武直白道:“我也发现了,尤其是最近两月,娘更白净了,看着更显年轻。”
叶建武离开家的时日长,回来后明显发现了他娘的变化,只是没说罢了。
变化毕竟是逐渐的,剩下的几个孩子,天天与何婉清朝夕相处,自然没觉得突兀。
不过现在仔细一看,几个孩子都赞同地点头。
“娘/姑姑确实更好看了。”
何婉清都快笑得合不拢嘴了。
“你们也知道娘现在日日在熬药膏,变年轻就是因为抹那个。”
叶建文面露担忧,“不会对娘的身体有害吧?”
“当然不会,都是对身体有益的草药,不然我也不敢往脸上抹,好看可没性命重要。”
叶建文放下心来。
“弟妹,建安该换药——”
钱氏过来找何婉清,看到这场面,嘴张得能塞下鸡蛋。
“这,这衣服你买的?”
何婉清摇头,“别人送的。”
钱氏走近她,小心伸手摸了摸,“真柔软,一看就要花大价钱才能买到。是你那个县令夫人朋友送的吧?”
“嗯。”
何婉清没有多说什么,将披风脱了下来。
“阿鸣,你先脱下,等娘回来就给你缝。”
钱氏不清楚缘由,推测道:“怎么,一拿来就脱线了?”
“长了点。”见她的视线一直留在披风上,何婉清催道:“不是说给建安换药?”
钱氏这才舍得收回视线。
阿鸣脱下披风后将其抱在怀里,软软的兔毛让他忍不住将整张脸埋进去。
“真舒服呀。”
话音刚落,叶建武就将他的脑袋托起。
“这样容易气不顺。”
阿鸣立马改为半张脸。
(ˉ▽ˉ;)...
见几个哥哥准备离去,阿鸣急切地起身。
“你们不许穿着披风走,要等我的弄好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