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很快就到了老王家,看着院子里的混乱,他捏了捏眉心。
随后对围观的村民道:“别愣着了,去找一架牛车来。”
在赵黎来之前,有好心的村民已经用干净的棉布将王嫂子的脚包裹住,但并没有止住血。
赵黎过去将浸透了血的棉布摘下,然后按住了脚掌。
众人明显可见血流的速度慢了下来。
赵黎侧头道:“再去找干净的棉布,撕成条状。另外谁家有止血药?”
在场村民没一个应声。
赵黎便对一妇人道:“你过来像我一样帮她按住这里。”
“可,我,我不会啊。”
“手伸过来,我给你指位置。”
“就这样按着,等我回来。”
赵黎飞快往家中跑去,进到自己卧房中翻找出了一个小瓷瓶。
回来时牛车已经在王家门口了。
“先把人抬到牛车上,墩子,你赶一下车。”
赵黎见老王始终呆愣着,狠狠削了下他的后脑勺,“蠢货,拿上银钱上牛车!”
被打醒的老王面露痛苦,但还是听从赵黎的话将家中银钱找了出来。
牛车上的王嫂子一直哀嚎着,表情无比狰狞,看得人连连叹气。
赵黎也一块上了车,然后将棉布取下,往伤口处撒上药粉。
一瓶止血药全撒上去后,血渐渐不流了,赵黎松了口气,换块棉布将伤口绑好。
此时牛车已经出了村口。
“行了,我就不去了。”话落,赵黎直接跳下了牛车,稳稳落在地上。
身为村长,做到这步,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只是老王见他下车,神情明显变得无措起来,似乎没了主心骨。
赵黎看在眼里,好气又无奈道:“我又不是大夫,何况药也用完了,之后的事我也处理不了,直接去医馆找大夫吧。”
随即,赵黎潇洒转身离开。
回到何婉清家时,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
兰曦柔见他身上沾染了血迹,不由好奇道:“出什么事了?”
“老王把王嫂子的脚掌给锄了。”
“啊,怎么会这样?这男人也太坏了吧?”兰曦柔并不清楚王嫂子的为人,所以才会为她抱不平。
但何婉清最先想到的便是那个女人把老实人惹毛了。
要知道老实人发火,就像火山喷发一样,猛烈又不可控。
而在这之前,他肯定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忍耐,直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故此,何婉清没发表看法。
“先让他吃饭吧,吃完饭再说这件事。”
赵黎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端起碗就开始猛吃。
看到这一幕,何婉清对他又是同情又是敬佩,当好一个村长真是不容易。
“建山,给你赵叔夹菜。”
两碗米饭下肚,赵黎才放缓了吃饭速度,说起了这件事。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清楚,当时老王都呆楞了,而王嫂子的血哗哗的流,也没功夫询问,只能等他们从县里回来再说。”
兰曦柔的好奇心没得到满足,心里抓肝一样痒。
而一旁的青云道长从始至终就对这件事毫无兴趣,自顾自地吃着凉粉。
不得不说,这凉粉可真好吃,吃饱了饭他都又来了两碗。
青云道长和兰曦柔离去后,何婉清就开始琢磨明日去县城要添置的东西。
毕竟恶徒已经被一网打尽,去县城不用顾忌了。
首要的就是添置一头牛。
家里每日都要进城,现在有了点积蓄,当然得去买一头,日后还能耕田翻地,简直一牛多用。
其他的就是零碎物品,毕竟要搬新家了,一些老破旧的东西该舍就得舍。
“娘,我也想去县城。”
次日吃完早饭,阿鸣眼巴巴地看着何婉清。
“行,想去就去。问问你几个哥哥,看看谁还想去。”
何婉清爽快地应下了,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阿鸣一问,几个崽子都点头要去。
只是两架牛车上都放满了凉粉,要是何婉清一个人还能挤挤,但这么多人就没办法了。
于是,何婉清准备带着几个崽子走路去。
但没想到村口搭人的牛车还没离开。
“真是巧得很。走,坐上去。”
四个人,何婉清付了八文车钱。
牛车上还坐着几位大娘大嫂子。
见何婉清拖家带口去县城,有人好奇问道:“何娘子,你这是要买很多东西吗?怎么把孩子都带上了?”
“准备添置一头牛,带他们去长长见识。”反正牛买回来大家都会知道,这会儿没必要藏着掖着。
另一妇人酸不拉几道:“哟,买牛可是大事啊!可千万得好好挑,别买到病牛了。”
何婉清皮笑肉不笑,“谢这位嫂子提醒。不过我向来运道好,买病牛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在我身上,但嫂子家就不一定了。
哎呀,我说错了,嫂子家估计还没准备好买牛的钱。”
“你,你瞧不起谁呢!不就卖凉粉赚了点钱吗?我看等天气冷了你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