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对何婉清多了一丝笑意,“这位夫人,我们这的布匹十分齐全,您看您想买哪一款?”
何婉清扫了一眼,发现面前的都是一些颜色鲜亮、档次高的布匹。
“棉布有吗?”
绫罗绸缎,何婉清现在不能想,但棉布还是可以的。
但她没想到棉布也分了档次。
“当然。夫人你看,这边都是棉布,各种颜色、花纹供您挑选。”
虽然是棉布,但何婉清一眼就知道目前这些她也暂时买不起,而且与她家现在的经济水平不匹配。
因此都没问价钱,她就道:“掌柜,我要那种适合干活穿的棉布。”
这话一出,掌柜嘴角的笑意隐去了。
“夫人,那你去那边挑吧,那边一堆都是。”
顺着掌柜的方向,何婉清看到了被堆在边上的粗棉布匹,与这堆作伴的是更次的麻布匹。
兰曦柔看着何婉清挑布匹没说话。
没想到她家境并不好,但从她身上兰曦柔看不出一丝自卑怯懦,反而看到了一种女子当自强的精神。
这是现下绝大多数已嫁作人妇的女人极度缺乏的。
也让她更佩服。
这是她心向往之的一种生活状态。
这一刻,兰曦柔心底涌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她一定要交到这个朋友!
何婉清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脑子里将这里一匹布的尺寸换算后,她知道大概做一套夏衣要八尺布料左右,一匹刚好可以做五套。
于是,她挑了一匹白色棉布和一匹蓝色棉布去柜台结账。
掌柜扫一眼便道:“1两六钱。”
嘶,没想到就连中下等的布匹都要这么贵。
何婉清忍着牙疼将钱付了,然后把布匹竖着放到背篓里。
出了布衣坊,兰曦柔还想跟着何婉清走,但身后传来了婢女焦急的声音。
“夫人,您怎么到这来了?奴婢都快急死了!”
兰曦柔这才想起在书铺时她让婢女去买糕点了,但怎么能在新朋友面前丢脸呢!
于是她挺起胸膛,义正言辞道:“谁让你去了这么久的!本夫人难道还要在书铺等你吗?规矩都学到哪去了?回去给我面壁半个时辰!”
婢女阿琴都快哭了,夫人今天这么是怎么了,平时不是很好说话的吗?
但这话她哪敢说,只能焉焉地将接下这个惩罚,“夫人,奴婢知错了。”
兰曦柔露出了获胜者的微笑,转过身想跟何婉清说话,却发现人已经离她十步远了。
“哎,何婉清你等等我!”
兰曦柔就要跟上去,阿琴快步上前,大着胆子提醒:“夫人,快午时了,老爷和少爷还在家等你回去用膳。”
“哎呀,就到午时了。”兰曦柔遗憾地望着何婉清的背影,不死心地喊了一句,“你家在哪个村子?”
好不容易遇到个想法这么合拍的女人,兰曦柔很怕下次找不到人了。
何婉清停住了脚步,顿了会才道:“上柳村。”
从她的衣着中,何婉清就知道这女人的家世在白马县肯定非富即贵。
起初并不是很想跟她有牵扯,但言语交谈间发现,这人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跟她聊天也挺舒服,所以何婉清还是决定将地方告诉了她。
不过到底能不能成为好朋友,那就看她们有没有缘分了。
随后,何婉清走到了菜市场,这里聚集了许多卖菜卖肉的摊贩。
看到肉摊时,何婉清走不动道了,眼睛盯着摊案上的肉。
肉摊主热情招呼道:“大嫂子,可要来块肉?我这都是早上刚杀的猪,新鲜着呢!”
“怎么卖的?”
“这得看您选哪种肉了,肥肉多一些的十二文一斤,瘦肉多一些的十文一斤。”
“给我来一斤瘦肉多一些的。”
“好嘞!”
肉摊主手起刀落,很快切了一块肉下来丢在了秤上,重量刚刚好。
“您看还需要什么?咱这的大骨和猪血也是很新鲜的,要不要来一块?”
“怎么卖?”
“骨头一根六文,猪血一块三文。”
何婉清想到家里饿得皮包骨都出来的几个崽子,又多加了一根棒骨。
肉摊主立马将棒骨和肉给何婉清用荷叶包好。
“一共十六文,您拿好嘞。”
再往前走,何婉清看到了一个卖鸡蛋和鸡苗的摊子。
想到昨晚阿鸣念叨要养鸡吃鸡蛋,何婉清半蹲了下来。
“大姐,这鸡苗多大了?”
“十来天了,你放心,我家母鸡孵出的小鸡都好养。”
“怎么卖?”
“五文一只。”
“要十只吧,这笼子能给我一个吗?”
“可以,这一笼就是十只,你自己挑吧。”
何婉清选了一笼叽叽喳喳叫得很欢的小鸡。
不过买了鸡苗也不能立刻生出鸡蛋,因此何婉清又看向了那篮子鸡蛋。
“大姐,这鸡蛋怎么卖?”
“两文一个,买十个送一个。我都是挑个大的来卖,不会让你吃亏的。”
“行,那我买二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