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四个崽子认真按照何婉清的指示把鸡毛拔干净了。
何婉清检查了一番,完全没问题。
“好了,分离鸡肉和鸡骨头吧,记得把手洗干净。”何婉清特意叮嘱,因为他们的手实在看着不干净。
在他们干活的时候,何婉清在自家放东西的地方左看右看,就是没有找到铁锅。
“建山,咱家的锅呢?”
叶建山满脸疑惑道:“锅?娘,咱家没有锅,我们不都是用陶罐煮饭吗?”
“啊,对,是我烧迷糊了。”
何婉清在追溯记忆的时候,根本没注意这种小事,看来以后还得多注意才行。
叶建文眼眸微微下垂,娘带给他的陌生感又来了,可是陈奶奶不是说没烧坏吗?
看来陈奶奶的医术还不深厚,等有着落了,他要给娘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看看。
没有铁锅,何婉清只能用陶罐煮鸡汤。
当然,她依旧只动嘴。
不过煮鸡汤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冷水下鸡就行。
“现在等着就好。对了建山,木桶里没水了,你去挑点回来。”
“建武,你去砍四根小竹子回来。”
何婉清想趁着这个功夫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很快,叶建武就拖着小臂粗的竹子过来了。
“娘,要怎么处理?”
何婉清在一旁选了四个点,“把四根竹子分别插在这里,深一些,别倒了。”
支架有着落了,何婉清开始搜罗可以遮挡的东西。
她记得离开时村长带着村里人买了不少油布,原主也买了几大块,应该还有挺多的。
“在这!”
油布有了,架子也搭好了。
“老大老二老三,都过来,把这个油布的一角绑在这个竹子上,围起来。”
几个崽二话不说开干。
很多人这时候都闲着,因此何婉清这里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建山娘这是要干啥啊?”
“谁知道呢,反正她一天不找事都不像她。也就建山他们孝顺,换我家这个,早就不耐烦了。”
另一个妇人凑上来道:“看那样子,好像是要搭一个洗澡的棚子。”
“啧,在场的妇道人家谁不是一路熬过来的,就她讲究。”
男人洗澡直接往河里一跳就完事了,妇人可没这么方便,只能躲着人随便擦几下,根本弄不干净。
有人不赞同道:“也不算讲究了,好多天没洗澡,确实身上痒得慌,看她洗,我也想洗一个。你说等她洗完了,我去借用一下怎么样?”
“借她的东西?反正我是没试过。”妇人摇头。
不远处,还有一人盯上了何婉清搭好的竹棚子,只见她眼珠子转了转,往一个方向走去。
“建安娘,忙着呢?”
叶钱氏正在切狍子肉,闻言抬头:“翠花娘,有事?”
看着砧板上的肉,刘寡妇咽了下口水。
真奢侈,晚上了还吃什么肉,小心噎死你!刘寡妇在心里暗搓搓诅咒了一番。
这实属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刘寡妇家是少有的没有人加入狩猎队伍的,因此分不到肉,就算村长照顾,也最多分她家几个蛋,所以她很久没吃肉了。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
“那个,想问问你有没有皂角。”
“还有一些,我去给你拿。”
很快,叶钱氏就拿了几片皂角给她。
刘寡妇接过后却没立马离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很多天没洗澡了,身上不太舒服,刚刚看到建山娘在搭棚子,准备等下过去借她的地方冲一冲。你要不要也洗一洗?”
叶钱氏这才发现她那妯娌又搞起了事,皱了皱眉头道:“洗是可以洗,但我不去借她的地方,自己搭一个也不费事。”叶钱氏一点也不想跟那女人打交道。
搭棚子不费事,但也要人干,而这正是刘寡妇家的硬伤,因此她只能厚着脸皮去蹭。
听到叶钱氏说要自己搭后,她的眼睛亮了,“既然你家要搭,那我就借你家的地方洗吧。”
相比于脾气不好的叶何氏,刘寡妇当然更愿意跟叶钱氏打交道。
叶钱氏表情愣了一下才道:“那行吧,不过没这么快。”
“没事,今天有时间,等你家弄好了我再过来。”
似乎怕她反悔,刘寡妇走得很快。
何婉清这里,她已经煮好了皂角水,进去洗了。
几个崽子,一人守着一边,防止有不怀好意的人过来。
“哗啦——哗啦——”
温热的水浇在身上,何婉清眼神半眯,真舒服啊!
就着干净的水,何婉清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搓洗了两遍,才不舍地穿衣服走出来。
两大桶水被她全部用完。
真不错,身上都感觉轻了半斤,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叶建山道:“娘,这个棚子要拆了吗?”
“拆了吧,不过先把油布上的水擦——”话还没说完,何婉清就想起了崽子们还没洗,于是改口道:“先不拆,你们也进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