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吃神后,我假装还在昏睡,可是实在睡不着觉了,之前的打斗使我释放了极深的执念,此时我正被灵海传输过来的补充执念侵蚀着。是的,释放过的执念会从灵海 处补充,这个过程是极度痛苦的,我不断无意识地回忆起父亲死去、邻 镇消失、人变成鬼的 那些事。
于是, 我决定躲入灵海,那里会舒服很多。
我来到沼泽地,看着百岁老人,我还是想要尝试与他对话。我这次是这样和他说的 。
“我是疯了,但没有真正疯,也许疯的样子像神族人的那种专横?喂,你说说话,你不是活了一百多年了吗?”
我开始自言自语,旁边没有人,这样也不会显得尴尬。
“……”
“没事,你不说我也 知道你想说什么。”
也许在某处,百岁老人正在听着我说的话,在一边这样念叨,可这是我自己在说……
“在很久之前 我就听说过灵海中的身外化身,嗯,你就是。”
就和战神杀了 军神一样,他的灵海中也见到了身外化身的军神,别人以为是战神疯了,后来驯化身外化身后,他变得更强了。
可…… 我要变得更强…… 有什么用?在灵海中我勉强还能这样抓住一丝理性。我的估计是这样的 ,若是最后的理性也消失,恐怕我就成了一个真正的疯子了,无药可治,行尸走肉。
我害怕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到来的吧,如果继续这样下去。
我开始显得十分焦急,像是天要塌下来了,情绪化使我 朝着这只有石像的沼泽地嘶哄。
“ 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造就了你这种强者, 百岁老人, 你一剑便能斩神,若再能多挥几剑,整个枢机神机构,包括圣意君不就解决了,是吧?”
那尊石像依然一丝不动。这样做显然没有什么进展。
我坐在了石像上面,看着这灰暗的世界,心生感叹。
“我估计啊,没人能打败你,你已经够强了,我来是找你合作的。”
说完,我转过身来又坐在上面。我是不会放弃与百岁老人沟通的,因为这是唯一的方法。
“你不出声,那我就一直待着咯。”
“连与自己都无法沟通,我是……不行吗?”
在沼泽地待了大半个月,这里不能变出食物。往前走也是寸步难行 ,简直是修炼那天理一刀的绝佳场所。估计这里连百岁老人也难以左右吧!
我闲着没事,就会在沼泽地练练鬼神教我的剑技。练着练着也无聊,就会随便聊几句。
“你说鬼神他老人家是不是也是我的远方亲戚,比我的辈分要大上个几轮。”
说完,我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几分钟后没有回应我便继续说,我要将我所想之事全部说出来,这样就畅快了。
“我现在练的不是天理一刀,其实嘛,我不想顺着您的脚步走下去,对吧,我跟你说实话, 打败圣意君得到的回报少之又少,但是我还要练剑,少一个圣意君再来一个圣旨君,我一样再把他打回娘胎。”
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话叫醒百岁老人,只能倾诉了。
“我啊,说句真心话,以前我可不是这种性格,不过我现在觉得大大咧咧,直来直往,野蛮冲撞,这样挺好的,人啊,就要活得洒脱。”
想到这里,有种东西制止了我的情绪,那东西好像在与情绪抵抗,好像是理性……
然后,我又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这样……问题就来了,我能活着打倒几个圣意君……待我 死后,世界不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傻老头……这才是我真正 担心的啊!”
说完这句话的一天,天忽然 乌云密布,下起了雨,还带着 臭鸡蛋味,鼻子都要窒息了。
我没处可躲,就举起 石像这样过了一天。待雨停 了,我便将他放回了原处,继续对他碎碎念。
“臭老头子,老子在这待了一两个月了,你一句话都不说,你礼貌吗你?妈妈没教你要回复?”
“小孩!别吵吵了!”
我感觉有人在后面对我这样说,但 反过头却还是那尊石像在那。
“看什么?”
“啊!我长了两个脑袋了!。”
我闭上眼睛,用手摸摸脸,再往上摸,摸过头顶,触觉告诉我没有异样。
“什么鬼?青天白日,无人却听见有人对我说话?”
背后好像有股阴森森 的凉气,我不敢睁开眼睛看。
“小孩儿,你不是说听过 战神杀军神的故事?”
“哦,是有,但那是假的 。”
“你这个小孩也是 假的!”
我一睁眼便看见了这位百岁老人,这还是我第一次面对面与他两眼相视。
“小孩,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老了后有这么壮吗?”
“好好好,小孩顽劣,没事我就走了,别再喊我。”
“我 ……”
想说什么,我忘了,也许 那是我最想和这位百岁老人说的话,不过此时的感触 一股子涌出,只对 他说了这句:
“刘……刘恒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