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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每逢佳节倍思亲(1 / 4)

我无心地流浪,任凭花开花落

穿过雨,穿过雪,穿过无边无际的迷雾

摊开虔诚的双手,默默祈祷上天

赐我最初的纯真,让梦与心一起跳舞

今天是中秋节,本来说是放假一天,但兰州玻璃厂只放半天假,“猪头”、吴胖子和刘大眼镜各拉了两趟。西宁玻璃厂车没有来,老板打了个电话,结果说司机们都不愿意拉,已经回家去了。下午四点多老张就回了家,帮着媳妇干家务活。

“八月十五月儿圆,家家户户在团圆,我俩只能面对面了!”厨房里,老张坐在灶火门前,一手拿着烧火棍挑压着火星,一手拿着麦草往里推。“有啥办法呢?你又不让天顺回来,天娟和天才又太远!咳咳……”媳妇在面板上揉面,碗大的一团面在她手里有规律地揉搓着,厨房里灶烟也不大,但不时还咳几声。面板很大很厚,长约一米五,宽约一米二,厚十公分,纯杏木打造,也不知有多少年头了。面板很光滑,经历了无数次面团的揉搓后,那红禇色的木质显得更圆润精致。

“我去喂猪!”老张让媳妇噎了一句,也不想争吵,将一把麦草塞进灶火里,起身拍拍屁股。锅里煮的是小洋芋。这两年村里都种地膜洋芋,大的外售,小的留给庄稼人和鸡、羊、猪一块吃。

“这旱年的洋芋就是沙”,老张从外面拿了一个铁桶,从门口一个大铁桶里挖了三大碗草沫倒进去,又从一个黑色的、其实因为时间太长变了色的面柜里挖了两碗麦麸倒在桶子里,然后揭开锅盖,里面一锅洋芋个个咧着嘴朝老张笑着。

“这个我们吃……这个给我的猪……这个给我的鸡……这个给我的羊……”老张一边拾捡着,一边念叨着。他把体积大点的、裂口大点的(比较沙)的洋芋放到一个干净脸盆里,剩下的都往铁桶和另一个脸盆里放。其实除了人吃的外,剩下的全是牲畜的。待铁桶有五分之四满时,老张拿了一个大木头棍子,胡乱地捣着。白花花的洋芋捣碎了,显得更白了,桶面也下降了。老张又舀了几碗水倒进去,用棍子不停地搅着。底下的草沫和麦麸慢慢上来了,与洋芋混在一起。老张又倒了几碗水,搅了一会,感觉稠稀差不多了,提桶就往外走去。

猪圈里两头半大的猪见老张进来,欢快地跑过来,伸出前爪趴在圈门上大声“哼哼”着。一头纯白,老张习惯叫它“小白”。另一头肚子上有几片黑,老张习惯性叫它“小花”。

“去去,别抢……”老张一边用棍子敲打着两头猪,一边把桶子提上去,将猪食倒进水泥猪槽中。

“扑哧……扑哧……”两头猪急切地将嘴扎进食中,大口地吞食着。

“小花”明显比“小白”高出十公分左右,而且身子更长。都是一头母猪下的,都是同一天让老张抓回来的,也同样待遇,但“小花”明显长得快,现在已经一百多斤了。“小白”留着过年,“小花”元旦时出栏,这是老张计划好的。掐指算算时间,离元旦还有三个多月,到时“小花”估计有一百七八,按现在肉价,一斤五块的话,估计能有八九百,说不定还能上千呢。想想“小花”这般给力,老张的脸上笑开了花。

给鸡和羊就简单了,不需要这样拌食,老张拿着脸盆,一个一个地将十几个洋芋扔到鸡圈里,那三只大公鸡和八只老母鸡马上抢作一团,特别是那只长得最高大的公鸡,一直是鸡王。看到另外两只公鸡在抢食,毫不客气啄了几下,吓得两只鸡躲到远处,去抢一个滚到边上的洋芋。

羊只有一只,很高大,快到老张胯部了。这是新疆细毛羊,细密的、卷曲的羊毛遍布全身,大约有十公分长,六月份才剪的。羊儿刚才“咩咩”地叫半天了,焦急地等待老黄的到来。老黄从脸盆里拿出一个洋芋,伸过去,羊儿一口咬住了,几下吃得精光。老张伸着手,再不拿洋芋,羊儿急得“咩咩”叫,长长的舌头在老张手上舔来舔去,暖暖的、庠庠的,特别舒服。老张享受了一会,将剩下的七八个洋芋全倒在羊前的一个脸盆里。

厨房里,媳妇调好了拉面,放在脸盆里“沃”着,手下还忙着切菜,见老张进来让继续烧火,说是先炒臊子,再炒个大白菜。

媳妇是甘肃人,叫罗桂兰,二十七年前入了张家,就再也没回过甘肃。据说母亲生下她后就难产了,父亲在她七岁时因为哮喘病救治无效走了,有个哥哥罗延军,大她五岁,遇上荒年去讨饭再也没回来。媳妇的命很苦,老张特别疼她。媳妇有时也爱唠叨,这么多年两个人没少吵架,但每次老张都是拉着脸走出门,等媳妇气消了再回来。村里男人打媳妇是常事,但老张从来不打媳妇,他说男人的拳头是打天下的,不是打女人的。媳妇年轻时是庄子里有名的美人,品行端正,为人善良,勤劳能干,还为他生了三个儿女,是大家公认的贤妻良母,他怎么忍心下手。

罗桂兰的手艺是村里出了名的,面食做的特别好,菜也炒得香。二十年前乡上干部到村里,动不动对村干部说,能不能安排到老张家吃碗臊子面。老张不好意思拒绝,甚至于有些得意,领导来家里吃饭,这是多大的面子。于是村干部们提着鸡、拿着菜、拎着酒到老张家,罗桂兰做饭、孩子们烧火,老张陪着领导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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