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那县令与一个无比别扭,无比难看,无比麻烦,无比辛苦的姿势,弯腰将脸贴在那小小的窗口处。
他看了看了令牌之后呀,又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了看。
只见那狭小的窗口里面,朱允熥正舒服的坐在椅子上。
朱允熥的画像,这些官员自然都是看过的,或许许多平常百姓对朱允熥的画像,并不是特别的熟悉,见到之后也不敢认出来。
可是这些官员却将朱允熥的画像了然于胸,所以在看到这眼前的令牌,又看到了里面坐着的朱允熥的模样时,那县令立马便确定了对眼前坐在柜台后面的少年,正是大明太孙朱允熥。
这是不容置疑的,因为整个大明绝对不会有人敢冒充朱允熥,何况早就有消息传出,朱允熥和朱元璋在北上。
虽然朱元璋的火车并没有路过这一条道,可是之前他已经得到消息,朱允熥似乎和朱元璋分开了。
而朱允熥都在暗中出发,并且还在沙城杀了一个县令。
这顿时让那南城的县令,满头大汗,他知道今天自己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此时此刻,那县令颤抖的声音,说:
“臣……见过太孙殿下……罪臣无礼,请太孙殿下恕罪……”
而周围的那些官员,捕快、皂吏及百姓们听到那县令这话,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难怪他们觉得那少年,长得与当朝太孙那么的像,原来他就是太孙呀。
于是乎啊,这些人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太孙殿下……千岁千千岁……”
朱允熥开口:
“所有人都站起来吧……”
于是乎大家都纷纷站了起来,只有那县令和户房主事没有站起来,而朱允熥则说:
“你们也站起来。”
那县令和那户部的主事有些懵逼,但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
这南县县令和户房主事,都有些疑惑,按理说他们对朱允熥如此不敬,在朱允熥面前各种耍心思耍心眼,暴露了他们县衙所存在的各种问题,应该会有来朱允熥的愤怒跪下。
这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要让他们站起来呢?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他们都只能听话的站起来,两人将脸,就凑到了那窗口处,由于窗口非常的矮,所以说他们必须得半弯着腰,同时呢窗口很窄,说话就只能扭着身子。
他们就弯着腰扭着头,以一个无比不雅,无比辛苦的姿势看着里面的朱允熥。
而朱允熥似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只是不平不淡的坐在那椅子上,继续开口说道:
“这南县的粮食种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来,不要有任何的谎话,你们知道这件事情一查的话,就会水落石出,如有半句谎话,你们只会更惨。”
听到朱允熥这不平不淡的威胁和恐吓,那县令和户房主事吓得汗如雨下,。
于是那户房主事,率先开口说:
“太孙殿下,我只是一个户房的小小主事,这粮食种子需要经过县令大人盖了印,盖了文书上的章之后,我才能够对百姓们进行下放,这个流程卡着,我也没有办法呀……”
那县令见户房主事这么快就将锅甩给了他,也是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但同时也是立马狡辩,说:
“殿下,我也很无奈呀,这种事情太多,这粮食种子的事情啊,我也是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所以难免会有一些疏忽的地方,所以就导致这个事情一直没有解决。
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尽快解决这个事情。要知道昨天晚上我忙到凌晨两点才睡,本来是记得这个事情的。
可今天早上起来脑子就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起来呀。”
朱允熥眼睛眯了眯,旁边的户房主事,也用震惊的眼神看向了那南县的县令。
他心想不愧是你能坐上县令的位置啊,这太能掰了吧?
要不是作为同事,他还真就相信了。
可实际上是如何呀,这户房的主事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们作为南县的官,自从在接受了朝廷各种新规定之后,便觉得自己能力平平,想要上升几乎是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如此费心费力的,去发展一个县的经济建设民生等等,这太累了,这样子辛苦的工作,到头来也只是换来往上升的机会。
而升了官呢,还是要去重复做这些事情,这在他看来未免太过辛苦。
反而不如在如今的位置上,安稳的享受,反而要舒服的多。
所以这就是他不作为的理由,他甚至,已经不作为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就是一些衙门的事情,他是能不做就不做,能拖就拖,反正就一个字懒。
对于这家伙如此辛苦地形容自己,说什么把这些事情忘记了的谎话呀,朱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