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走下马车多少有些奇怪,职方司并没有人,而且这里杂草丛生。
简直就是一些小动物的天堂!
走两步就能看到几只野兔受了惊吓从草窝里跑出来一蹦一跳的跑向远方。
只留下一摊破败的杂草似乎在诉说着职方司的萧条。
不过这一切朱允熥并不在意,小太监前面带路,一点点将杂草扒拉开。
“平日里没人来这清理吗?”
“太孙殿下,听说职方司现在就只有张大人一个,他平日里好像一个榆木疙瘩只会看书,所以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朱允熥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人不得志还能继续熟读兵法已属不易。
更何况在这样的环境下。
“张大人在吗?”
小太监扯着嗓子大声的喊到,一连喊了好几声里面才有人应答。
一个中年男人从破败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粗布长衫洗的已经有些发白了。
“谁人在大喊大叫?”
小太监走上前,并未施礼。
“太孙殿下前来,还不速速前来迎接?”
太孙殿下?
张斌看着太监身后的青年,脸上满是疑惑。
朱允熥快步走了两步,拱手施了一礼。
“在下朱允熥,见过张大人!”
张斌也赶忙施礼。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走进了房间。
“不知太孙殿下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来是想要先生出山。”
朱允熥讲了自己组建的军队,又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和张斌讲了一遍。
听到对方要自己帮忙训练脸上一抹淡然。
“张大人难道就对倭寇没有什么想法?”
张斌摇摇头。
自己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这几年来从未有人过问过,现在太孙突然前来,也不知朝廷打的什么主意。
“我对倭寇有想法恐怕也无能为力,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个六品官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朱允熥知道张斌应该是心里有气,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张大人,此事非你莫属!”
张斌收起手上的兵书,又一次摇摇头。
“殿下说笑了,我张斌何德何能去率领一支军队。”
朱允熥望着张斌的眼睛。
“不是一支军队,只不过是一支只有几百人的队伍罢了!”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几天张斌也在研究倭寇之势,就是朝廷的一支正规军都不能有任何胜算。
更何况是朱允熥训练的区区几百人?
“殿下,如今的倭寇不同往日,他们是一直正规的军队,别说几百人,就是你给我一个几万人的军队恐怕也没有胜算!”
朱允熥站起身,脸上带着些许怒气。
“难道你就看着我大明的子民丧生在倭寇手中,看着我大明的子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张大人,面对这么多的流民,你又岂能坐的住!”
张斌并没回话,其实要说起来他也很无奈?
要知道朝廷打仗设立武部共分三个部分,一个是掌管兵马的,一个是掌管粮草的,还有一个就是制定行军方案的。
掌管兵马和粮草不用担一点责任还有极大的油水可捞。
到是这职方司不同,制定了行军方案还有很多的变数
打了胜仗功劳全被武将领取,没有人夸奖一句职方司,可是一但战败,不仅是领兵带队的武将,就是职方司的官员也会被问责。
这还真是挣着卖白菜的钱担着卖白面的责任。
如果正赶着陛下龙颜大怒,随便拉过来几个砍了也是常有的事!
大部分的官员都不喜欢来职方司任职,反而是那些不合群的官员会被指派在此。
因此有很多人一直告病假不肯来这里。
有的人一请假就是一年,更有甚者人被拍到这里任职到现在几年了都不知道职方司的门朝哪里开着!
朱允熥并没有多说话,他四下打量着房间,尘土已经将整个房间铺了厚厚一层。
只有一旁的沙盘竟然是一尘不染,甚至里面的沙子都干净的很。
足以见得这沙盘不仅有人经常打点,甚至是沙土也会定时更换。
而沙盘上摆着的东西确实精巧的很,而且雕刻的惟妙惟肖!
看来这张斌只是心中有气,并没有放弃研究兵法布阵!
“张大人,身为大明的官员理当为大明排忧解难,你……”
张斌听到这句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不是我不愿意去,只是在下才疏学浅,怕不能胜任!”
才疏学浅?
你这是欺负我看不懂沙盘呢?
上面的阵法正是阴阳阵,让人看了一遍就惊叹这阵法的精妙之处。
“张大人,我真的很需要您!”
朱允熥说的真诚,张斌倒是有些不好拒绝了!
“更何况现场才是大人应该呆的地方,在这破屋子里只能被灰尘蒙蔽你的光芒!”
大人?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