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好像是她已经刻入了骨子里的命令,当面对那个男人时,她的身体她的大脑都无法受自己的控制,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这样的有恃无恐吧。
她低下头,将手从林一的手里扯出来,谁也没看,径直的向前走去。
她的心很乱,乱的谁也不想见,只想找一个地方清静一下。
她也不想知道花流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只想和李妈安安静静的生活。
走的太急,她在路上绊了一下,要踉跄了一个,她的脸突然烧起来,她为什么总是在那人男人面前出丑?
她越走越急,最后干脆跑起来。
她跑过马路,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跑的头发都散开了,后背一层层的热汗。
不过两分钟,她听到后面不紧不慢跟随的汽车声。
在下一个路口,她被车子截住了去路。
花流景从车窗里看向她:“跑够了?”
她气喘吁吁,发丝贴在汗湿的脸颊上,就这样狼的被他盯着,一股从心底发出的羞耻和愤怒。
她对着他吼道:“你倒底要我怎么样啊?!”
她接近他不行,爱他不行,恨他不行,现在想远离他,还是不行。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
做什么了,他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去和林婉风结婚啊,放了她不行吗?
他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哪怕是林茵,也从来没有被这样残忍的对待过,就因为她动了真心,所以她罪无可恕吗?
“上车。”花流景伸手,推开车门,轻轻淡淡的两个字,却压得她根本不敢动。
等了等,见她没动,花流景的小指在膝上弹了弹:“又在发什么脾气?”
“退学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了,林一的事我也可以暂时原谅你,但你再闹下去,我可不依了。”他轻声轻哄着,像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好似他一抬手,之前的所有伤害都随着他的这句话烟消云散了,他没有订婚,他没有从家里搬出去,他没有对她的生死坐视不理,也没有任由佣人欺辱她。
他一副我很大度,你还不快过来谢恩的表情,成功的点燃了顾芷溪心底的怒火。
她狠狠将书包砸过去。
“先生小心!”保镖伸过手想挡。
书包砸在车门上,咕噜噜的掉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音。
花流景抬手挥停了保镖,再一抬头,看到女孩已经跑远了。
“跟上去。”他淡淡道。
顾芷溪这次
专捡各种小胡同,看到了就往里面钻,一心想甩掉他,可花流景的车总能在她的前方出现,迎接她的永远是男人罩在墨镜后,意义不辩的双眼。
奔跑中,她的鞋子跑掉了,脚底不知踩到了什么,针扎一样的疼,她的外套也跑丢了。
她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的左右乱撞。
她跑的疲惫不堪,终于再也跑不动了。
身后,车子缓缓停住,车门被人推开,她连抵挡的力气都没有就被人拦腰抱回到了车里。
“温度调高一点。”花流景把女孩放在自己的腿上,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顾芷溪扬手将外套打掉,挣扎着要下来。
花流景罕见的有耐性,任她打掉多次,他都依然将外套重新替她盖上,又拿了干将的手帕替她擦掉脚底沸着血的灰尘。
“疼吗?”他问,手帕挑出一块小石子,回头看她的反应。
顾芷溪赌气不吭声,但一张小脸己经疼的发白了。
他啧了声,叹着气:“下次再耍脾气,就抓个人打两下,赔些钱也好过让人心疼。”
顾芷溪只觉得无比荒唐,他会心疼?
他心疼的只有他自己吧。
“花流景,你演戏不累吗?”
“别
动。”花流景把手帕放在一边,又接过保镖递来的药水和棉签,完全忽略了对方吃惊的目光。
这可是他们洁癖的花先生啊,竟然在给一个女人处理脚上的伤。
药水一涂上,顾芷溪就没力气骂人了,身子疼的一颤一颤的发着抖,偏还不想依靠男人,握着两个小拳头径至的忍耐着。
花流景把她的头压到自己肩上,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手下的动作倒是没停。
处理好了,为她包上纱布,他将她转上方向,半抱半搂着。
顾芷溪在他怀里喘着粗气,疼的发抖。
花流景有些心疼,强制的掰开她的拳头把五指扣上去。
车里放着暖气,没一会她就暖和过来了,只是一双手还是冰凉的,他把玩着她的手指,忽然听见耳侧女孩的呼吸平稳下来,下一秒,他的颈侧一疼。
顾芷溪松开嘴,推开他,爬到一边的座位上,紧紧的靠着车门。
满眼的警惕。
花流景伸手摸了一下颈侧,还好,没出血。
保镖有些心惊胆颤的望过来,正在犹豫要不要插手。
“这就是你欢迎我回家的礼物?”
“回家?”顾芷溪感觉无比的可笑,事实上她也真的笑了
,“回哪个家?回那个空壳子里吗?”
花流景放下手,将打歪的墨镜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