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知道,对方并非池中之物,也不可能和自己一样,可以安于一隅之地百年时间。而百年时间对于自己来说,其实也只是一个过眼云烟罢了,反而对于其来说,那可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所以,对于潘大少的选择,王吉并没有劝说,其实也无权指点别人的人生。当初,王吉见到潘大少让村长的仙人儿子来办理通关文牒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知道了对方并非一个可以安于这种山村小镇的人。
这一天,两人喝酒喝的很多,一边喝,一边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就睡在了火堆旁。
这一夜,王吉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名字,王凡。本来潘大少说,‘我既然叫潘大少,那么你就叫王公子吧?哈哈哈哈……这样咱们两人一听就知道是兄弟。’
但是这样的名字,王吉还真的不敢取。主要是丢不起那人呀!
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红红的窗花、对联都是贴上了门窗。时不时的还能,听到鞭炮的声响。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
王吉悠闲的在满是积雪的街道行走着。而一声熟悉的呼喊声,从某一个院落之中传出。
王吉顿时就是一愣。
“这是又死人了?嗨……”
过年是一个喜庆的节日,但是对于一些老人来说,又何曾不是一个坎?这个在王吉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老人们说,地府的生死簿上,每年都要查账,尤其是年关时,会统一的查一遍。
这个王吉自然是不会相信,毕竟其如今已经是成为了仙人,而就算是其成为仙人这么长时间里,王吉都是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地府,就别提什么生死簿了。但是,老人们,一到了冬季,本来就虚弱的身子,更容易犯病,还是真的。
而王吉心中感慨着的同时,几个人,也是从街道之上,匆匆的穿过。领头的是牛大,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名背着药盒子的大夫。
“柳大夫,麻烦您快点!”
大牛有些焦急的样子,搀扶着那名老大夫,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二牛的家走去。
“好好好……”
柳大夫年纪已高,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听了对方的催促,其实也明白对方的心里想法。不过也只能是喘着粗气说出这三个字。
可是,没等两人进入二牛的院子,便是听到了里面一片的哭声。
大牛那如山一般的身子,直接的就是瘫坐在了雪地上,半晌才挣扎着爬了起来。此时也根本顾不上这位老大夫了。疯了一般的就是冲入了院子之中。
大牛的父亲-老牛头,王吉之前见过,并且也为其治疗过中毒的疾病。当时王吉算过,对方的阳寿不到。所以那一节,本来就应该不致命。
想到了这里,王吉忍不住的又是掐着手指算了算时间。不由得摇了摇头。
“寿元一道,神仙也难救呀!”
柳大夫站在二牛的门口,听到了里面的哭喊声,又怎能不知道老牛头已经死了。他可没有当年的那个王神医的本事,可以起死回生。
浑身上下冒着大汗,就是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王吉连忙上前。将其搀扶了起来。
“老先生,你没事吧?”
柳大夫转过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少年模样,不由得抱拳说道。
“多谢了这位小兄弟。在下柳家庄柳牙柳大夫。”
“你是柳牙柳大夫?”
王吉这也是苦笑。当初可就是他的五个儿子,将自己给赶出去的,如今,自己却是还能出手帮他,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下的,还是啥回事。总之,就是造化弄人。
而更让王吉感觉到造化弄人的还不仅如此。更主要的是,当年这个柳牙故意让自己的女儿用毒蛇,给老牛头下毒。当年其想要害死老牛头,却是并没有办到。而如今老牛头寿元已尽、神仙难救了,这位柳牙却是亲自过来要救老牛头了。
“你认识我?”
“当然,我听说,你和老牛家,还是亲家?”
“是呀!我和老牛头,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当年他上山砍柴,我上山采药。我们两人,一起也算是经历过了生死。后来,我们两人,就结成了亲家。
只是后来因为女儿的事情,闹过一些矛盾……
哎,对了,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有在旺牛村见过你?你难道是逃难逃到这里来的?”
柳大夫对着王吉,总是觉得想要将自己心里的事情,全部的说出来,可是说到了一半,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连忙改口问了起来。
“是的,我就是逃难逃到这里的。先生叫我小王就好了。”
“小王?你可是那个潘大少的侄子?”
“呃?呵呵……就算是吧!”
王吉也是无语,自己和潘大少的事情,岂能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说的清楚的。王吉如今的年纪,都可以做潘大少的爷爷了。平日里,自己半开玩笑的喊潘大少为胖叔,也就算了,这还是第一次从他人的口中,听到自己和潘大少的关系。不由得也是有些觉得别扭。
“哦?原来是小王呀,失敬失敬。这一次过冬,还多亏了你们叔侄俩,否则,别说你们旺牛村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