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分做前后两进,前殿比较偏小,后殿却是极宽阔。
殿后的墙壁都已碎裂,之前那具棺材就是从那里面甩落出去的,同时也导致殿内陪葬的明器大多都成了碎片,玉瓦瓷石混在一起。
只有两侧的山墙还算比较完整,墙上古彩斑斓, 全都是壁画,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之下,可以看见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描绘的多是行军之事。
墓里的壁画大多描绘的是墓主人的生平,所以王也对这些壁画并不在意,因为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皇帝,到最后都是黄沙一捧, 生前有再多的丰功伟绩也只是过眼云烟。
不过,他不在意,倒是有人在意,鹧鸪哨用马灯一扫壁画,猛然见到壁画中有一个酷似人目的珠子,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壁画。
“雮尘珠!”
看着壁画上的雮尘珠,鹧鸪哨的脸上不再是之前那副泰山崩于面前依然的平淡,而是激动之情溢言于表,一双眼睛炽热无比的盯着壁画。
“师兄,真的是雮尘珠吗?”旁边看着的花灵问鹧鸪哨,似乎不敢相信她们找到了雮尘珠一样。
雮尘珠?
王也在听到鹧鸪哨说出雮尘珠便看了过去。
搬山道人发掘古墓,实是为了寻找一枚珠子,这珠子来历不凡, 不知是上古生灵内丹凝结,还是天地造化而生, 其形状色泽与人眼无异, 据说藏在世上某处墓中的古尸口里, 唤作“雮尘珠”,别名“凤凰胆”。
千年易过,古咒难消,搬山道人世世代代盗墓,也不知为此断送上了多少性命,始终连那珠影都没见着分毫,反倒是人丁越发凋零,可能不出百年就会香火断绝,所以鹧鸪哨现在在这古墓中见着,如何能不心神大震。
殿中的壁画确实如王也猜测的那样,记载着的是棺材中古尸的事迹,这古尸的姓名难以从壁画中考证,从壁画中只能推测出此人出身西域,多有战功,蒙古灭西夏之后,获悉西夏王宫中藏有异宝,此人便受命盗发西夏王陵,要在其中寻找雮尘珠,挖掘了若干墓穴,却始终无所获。
后来终于得知凤凰胆藏于西夏黑水城通天大佛寺之中,但黑水城古迹早就被黄沙掩埋,很难寻找到离城不远的寺院踪迹,又恰逢大军南征,要平定洞夷之乱,此事才不了了之。
后面的山墙壁画脱落破碎,都已不可辨认了,鹧鸪哨目欲喷出血来,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即飞到西夏黑水城,去挖出那座埋在沙漠里的古刹。
“师兄,真的是雮尘珠。”花灵激动的都就出了眼泪。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搬山一派找了雮尘珠上千年了,现在终于有眉目了,激动之下难以抑制感情也是正常的。
“祖先保佑,这趟瓶山没白来,咱们终于有了雮尘珠的线索了。”老洋人也是激动道。
此次瓶山盗墓出生入死好几次,也在鬼门关里进进出出不少回了,好几次险些连身家性命都搭在瓶山,但好在古墓中得到了关于雮尘珠的线索,也真不枉了经受这些艰难险阻。
鹧鸪哨心里也思潮翻滚,兴奋和担忧皆有,高兴的是终于走了线索,担忧的是怕雮尘珠在西夏黑水城的事是假的。
“恭喜道兄找到了雮尘珠的线索。”王也朝鹧鸪哨拱手道。
“多谢王兄。”鹧鸪哨拱手回礼,“不过还不确定此事的真假呢。”
“道兄,这雮尘珠在与不在西夏黑水城去一趟不就知道了,何必想太多。”王也回答道,“眼下咱们还是先将尸王消灭掉。”
“道兄言之有理。”鹧鸪哨虽是心绪如潮,久久难以平息,却已打定了主意,眼下在瓶山盗墓之事,必先做个了断,全了同王也和陈玉楼盟约一场的义气,随后便带师弟师妹去沙漠里走上一趟,不挖出黑水城通天大佛寺就绝不甘休。
王也和鹧鸪哨两人说着话时,都没注意到旁边的红姑娘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看了鹧鸪哨一眼,目光便坚定了下来。
众人穿过墓室后壁的破墙,就看见纵横交错的古木树根,堆积着许多原始森林中都非常罕见的粗大木料。
这木料有横有竖,每一方都有许多天然的树窟,直径有菜篮子大小,深可数尺,刚好可容纳一具尸体。
“匣子坟!”鹧鸪哨惊呼道。
“道兄,什么是匣子坟。”王也看着鹧鸪哨问道。
不懂就要问,好学生就是如此。
鹧鸪哨也没有废话,直接为王也解释道:“道兄,你看这墓里的尸体,没有棺材和墓洞,但是每具尸体相对隔绝,而且这墓洞密密层层,像不像中药铺里药匣排列的柜子?”
“确实如此。”王也听了鹧鸪哨的解释也明白了什么是匣子坟。
“古时,夷人居于洞中,所以又被称之洞民,也有尊卑之分,上有洞主,下有洞奴,但生活条件原始简陋,其墓葬形式多用“匣子坟”集中安葬,尸体会佩戴一些生前常用的饰物,不设金玉之器,向来没有厚葬之俗,长江流域的崖洞之墓,实际上也是与之类似。”
鹧鸪哨继续说道。
“直到后来有朝庭官府设立的土司,才逐渐有了棺椁厚葬之风,所以盗墓行里有这么句话“竖葬坑,匣子坟,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