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省三面环山,一重掩一重,车城更是如此,谁也不知道山中藏有多少村子。
王也的老家就是在山里。
那是一个名为王家村的山坳小村,相比较岗岗营子而言,人口多了一些,有五十多户人家。
不过,出行同样不方便,没有一条正经的大路,通往外界的只有一条崎岖山路,尽管不至于与世隔绝,但与外界交流甚少。
似乎是因为前两天下过雪缘故。
山道不仅崎岖而且泥泞,没走几步,王也的脚上就占满了泥。
“唉……”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甩了甩双脚,继续前进,穿林过涧,一直到日暮之时,才看到原主记忆中的王家村。
村子依山而建,炊烟袅袅,鸡鸣犬吠声时不时的响起。
前方还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不知流向何方,一座斑驳的石桥横在上方,这幅画面,给人一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
但是王也走过石桥进入村子里却没有看到一个人,或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到了饭点吧。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碰到熟悉的人还要寒暄一下。
王也径直朝大伯家走去。
原主父亲是兄弟姐妹三人,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大哥,下面有一个妹妹。
当年因为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原主的父亲就被家里的老头子送到武当山当了几年的道士,直到解放前的前两年才回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王也高中毕业上不了大学,才去下乡插队的。
“阿也?!”
甫一到大伯家,还没过院门,旁边的厨房就钻出一个黑壮的汉子,看到王也后愣了一下,才试探性的问道。
“虎哥!”
王也含笑点头,叫了对方一声。这喊他的男子是他大伯的儿子,是他的堂哥,叫王虎。
“还真是你,你咋回来了?”
听到王也的回答,王虎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王也的身前,拍了一下王也的肩膀。
“爹,娘,快出来,你们看看谁回来了。”
王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位将近天命之年的老爷子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从堂屋里走出来,看到王也同样喜出望外道,
“阿也,你咋回来了?”
话音未落,旁边的厨房里也钻出了两个女子,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看到王也之后脸上也都带着惊喜的表情。
“大伯,我插队的岗岗营子那边过年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情,所以我就寻思着回来看看。”
这说话的人正是原主大伯,小孩是他堂哥王虎的儿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快进屋。”
大伯连连说着,脸上笑容不断,连忙招呼王也进屋,还未跨过门槛又回首道。
“小娟,和你妈多做两个菜,今天咱们先吃个团圆饭。”
“好。”
婶子和嫂子都笑着点头答应,转身就要进厨房忙活。
“婶子,嫂子,等等。”
王也叫住了婶子和嫂子,将拎着的山货递给了过去。
“婶子,嫂子,这里面是我从岗岗营子带的山货,有野猪肉和兔肉,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您拿出来一些炖了吧,剩下的留着咱们过年吃。”
“你这孩子,回家还带什么东西啊。”
婶子埋怨了一句,但还是接过了东西,和嫂子一起进了厨房。
王也跟着大伯进了堂屋,堂哥牵着儿子紧随其后。
“来,快把东西放下,坐在这里烤火,走了这么远的路应该也累了吧。”
一进屋子,王也就见堂屋里靠墙处已经支起了个火盆,里面炭火正旺。
他大伯有一门制炭的手艺,所以家里不缺木炭。
“好的。”
王也应了一声,将行李和无双剑匣靠墙放下,然后搬了把椅子在火盆前坐下。
“阿也,你这匣子里是什么?”
堂哥王虎看到无双剑匣,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里面装的是乐器。”
王也再次拿出这个理由,将堂哥搪塞了过去。
“阿也,你在那边怎么样?吃不吃的惯?”
大伯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上下打量着王也,没胖,没黑,反倒还白了不少,身子骨似乎也壮实了不少。
“还好,刚开始去还不习惯,这慢慢的就习惯了。”
王也笑了笑,岗岗营子挺好的,除了上厕所比较麻烦之外没什么不好的。
“那就好,你走之后我和你婶子还担心你到了那边不习惯呢。”
大伯拿出烟枪,从挂着的烟袋里拿出一抹烟叶,塞进烟斗里,用火钳从火盆里夹起一小块炭火点燃烟草。
就这样,抽着旱烟跟王也聊了起来,堂哥王虎时不时的接一句。
从交流中王也得知大伯一家今年还过得去,挣得勉强让一家人不饿肚子。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还没有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都是在公社干活挣工分,不过也挣不了多少,温饱都很难保证,更何况大伯家里还有一个半大小子。
“好了,你婶子和嫂子把饭做好了,咱们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