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太多,证据太少,不值得继续深究。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破幻境吧。
我又去撕嫁衣,这次嫁衣并没有扑上来,被我轻而易举地撕成了两半。
而我眼前也出现了新的幻境——我在参加父母的葬礼,周围的亲戚都在指责我,说是我害死了我父母。
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不如刚才遇到嫁衣女人的情绪起伏大。
这不是因为我不在乎父母的生死,而是我无比清楚,这都是幻境,我父母还活得好好的。
也许是感知到我的无动于衷,幻境再次切换。
这次我看到自己躺在画着血腥大阵的地上,手脚被束缚,我的旁边躺着一具白骨,而我大伯母正捧着一碗血,念念有词。
“这幻境越来越离谱了,越来越不真实了。”
我冷笑了一声,内心很是不屑。
幻境彻底消失,周围重新回到黑暗。
我将嫁衣撕得粉碎,为了表明决心,我还在嫁衣上踩了几脚。
“屁的嫁衣!垃圾玩意!”
我一边踩一边骂,一半是做样子,一半是真情实感。
我巴不得,真实的血嫁衣也是和幻境中一样,不堪一击,只会玩这些虚虚实实的。
可残酷的就是,梦见这件血嫁衣的受害者死得只剩我一个了。
嫁衣上面全部都是我的脚印,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而黑暗也在褪色。
耀眼的灯光亮起,我不适地眯了眯眼。
耳朵微微一凉,戴念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看不出,你还挺勇敢,也挺无情的。”
我知道她的意思,勇敢战胜恐惧,无情战胜亲情。
我勇敢又无情,所以我才能这么快就破解幻境。
可实际上,我并不是不在乎父母的死活,我只是清楚地认识到,那些都是假的,我父母还活得好好的。
“把夸的留着,骂的去掉好了。”我随口回复,打量着房间。
我是第一次进情侣酒店,这个酒店的打光差点让我以为自己还在幻境中。
要红不红,要紫不紫,还有时候,一会红一会紫。这么阴间的打光,实在是闪瞎了我的眼,让我看不清周围。
我花了一点时间找到了灯的开关,却没有切换灯光的选项,只能选择关闭或者打开。
我没有阴阳眼,无法看透黑暗,所以只能就着这晃眼的灯光,来观察周围。
房间内没有谢航,也没有女鬼。不在房间,那他们会在哪?
我想到什么,又回到了门口。
正对着门口的是一面镜子。
幻境虽然玄妙,但是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就像戴念给别人施展幻境,借助的就是黑球。只要毁掉黑球,戴念制造的幻境就自然能破解了。
给我制造血嫁衣幻境的鬼,很可能靠的就是这面镜子。
毕竟,我进门就中了幻觉。
而我进门什么都没做,倒影就先投到了镜子中
我随手拿起一个玩具,朝着镜子砸去。
“哗啦”一声,镜子被砸的四分五裂。
而破碎的刹那间,我看到镜中倒影瞪了我一眼。
镜子掉在地上后,我就像恢复了听力一样,听到了空调机箱运作的声音,也听到浴室内传来的一声闷哼声以及水声。
试问,进入酒店房间后,乍一看没看到人,接下来会去哪找人?
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我下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浴室看看。
毕竟酒店房间不大,浴室是另一个封闭空间,很合适藏人。
可是刚才,我丝毫没有想到这一点。是那面镜子蒙蔽了我吗?
戴念的声音响起:“这个房间内的幻觉彻底破了,但那只鬼很快就会来找你的!快找到谢航,离开酒店吧。”
我不再犹豫,朝着浴室门跑去。
推开门后,我看到了浴缸里面的谢航,也看到了被桃木剑插在地上的女鬼。
女鬼周围还画着镇压的符文,使得她只能声嘶力竭地嘶吼,却不能靠近谢航半步。
谢航似乎受伤了,浴缸里面的水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他好像经常受伤。
像他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彻底伤好。
谢航从浴缸里面爬了出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像是在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没空和他闲聊,开门见山地道:“很快就会有其他鬼来,我们快跑吧。”
谢航想也不想,摇了摇头。
我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浴缸中伸出了一只青色的小手。
我赶紧摸出一枚铜钉,朝着小手投去。
铜钉精准地刺入小手。
甚至,直接把小手钉在了浴缸上。
我忍不住在内心感叹一句,我真不亏是两次淬体的女人,连浴缸都能扎破。
谢航掏了一张符纸,贴在小手上。
小手直接化成一滩水,而刺中他手臂的铜钉“盯”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谢航捡起铜钉,丢给我。
就在他转背的时候,更多的小手从浴缸中伸了出来。
很快就不再是单纯的手了,一张张青色的小脸冒了出来,他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