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反问道:“你要订婚了啊?嫂子是谁?我见过吗?”
叶景想也不想马上道:“你应该没见过,就连我都没见过几面。挺漂亮一姑娘,但是我不喜欢她。就政治联姻,你懂吧?我爸有钱后,就爱搞这些花里胡巧的。”
叶景不喜欢那个女孩,那干嘛要订婚?
反正都要结婚的,谁都无所谓?他是这个想法吗?
算了,他是什么想法,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道:“不过,订婚也不需要伴娘伴郎吧?”
叶景的声音中似乎透着一点郁闷:“本来是不需要的,但是我未婚妻强烈要求,一定要有伴郎伴娘,否则这婚她就不定了。没办法,只能顺着她。”
提起这个,似乎就触碰到了叶景不爽的地方,他的声音都高了几个度:“订个婚而已,我根本就不想折腾这么多,但是她光选场地就选了三天,换来换去,看来看去,我美好的周末都毁了。”
我啧啧啧了几声。
不过叶景的爸爸也是着急,叶景才十八岁就催着他订下婚约。等他到了法定结婚年纪,他爸岂不是要马上催他结婚?
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道:“话说,伴娘不应该是新娘的朋友吗?我去算什么?”
叶景道:“我未婚妻就是不讲道理。她非要我这边出一个伴娘出一个伴郎,还说什么这样子才男女平等。”
叶景强调道:“订婚宴就定在这周四,我知道你那天下午没课,一定要来啊。”
我敷衍道:“到时候再说吧。”
不是我不愿意去,而是我真不确定星期四那天能腾出时间。
叶景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一定要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叹了一口气,索性不再想这件事,继续画符。
上完今天上午的课后,我就按照之前的约定,和我妈一起去了戴念家。
戴念的母亲很热情地迎接了我们,戴念的父亲却一直蹲着角落抽着闷烟。
我突然特别想把黑球拿出来,问问戴念,再次见到父母有什么感触。
但是这行为,着实有点像在戳人伤疤,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这样做。
喝了一杯茶后,我们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由我妈给戴念入殓,我在旁边打下手。
我一边戴手套,一边把戴念的要求——口红要豆沙色的,如实转告给了我妈。
我妈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我妈的入殓流程比我爸的似乎要更繁琐一点。而且敛容的过程中,必须要在旁边点上一根特制的长香。
除了递东西外,我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好香。
如果香中途灭了,就代表尸体的主人觉得我们的服务不到位,或者出于其他原因拒绝入殓。
一旦香灭掉,我就必须马上告诉我妈,停止敛容,尽快离开。
但凡死者换个人,我都会死死地盯着这香,生怕它灭了。但是躺在我面前的尸体是戴念的。
我早就和戴念商量好了敛容的事,她不太可能中途反悔。
就像我的认知一样,缝合的过程十分顺利,尸体上的伤口很快修复好了,特别是头部,几乎看不出曾经被砍断过。
我凑近闻了闻,之前那股萦绕不去的腐臭味也淡了很多,再喷上一些清浅的香水,应该就能完全掩盖尸体的腐臭味。
接下来就是上妆部分。
因为失血,戴念的尸体皮肤非常惨白。
不是一句很经典的话吗?
——我死了几天都没有她白。
现在的戴念白得和墙壁差不多,这种白,涂再厚的粉底液都很难达到同样的效果。
因为我不打算学入殓,所以除了递工具和看香外,我并没有插手其他的事,此刻显得无事的我,十分悠闲地旁观着。
上次缝合唐云尸体的时候,我还会生理性不适应,可是这次面对戴念的尸体,我却习惯了很多。
果然,经历得多了,我的胆子也变大了很多。
我妈朝我伸手:“眉笔递我一下。”
我麻利地翻出眉笔,递给她。
光是看,我都能看出来,我妈这才是真正的化妆,我爸之前的行为纯粹叫画画。
完美的修复好戴念的尸体后,我们开始收拾东西。
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妈,爸说你可以修复魂体。那戴念的魂魄,你是不是也可以修?”
我不知道修复魂体该怎么操作,但是我妈刚才的行为明显只针对了肉体,并没有触及灵魂。所以我断定,我妈应该没有修复戴念的魂体。
我妈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道:“她的魂魄虽然还在,但还是不修为好。不然,这后半截魂魄投胎后,容易和前半截魂魄不融合,自己排斥自己,这叫什么事啊。”
我震惊地道:“妈,你知道戴念的魂魄没有完全投胎?”
我妈这次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我:“那么大一个魂魄搁你背上靠着呢,我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见?”
所以,我妈也有阴阳眼?!?
我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妈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