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忙问道:“这块辟邪玉有问题?”
叶程则赶紧把脖子上的辟邪玉取下来。
我见状,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一句父子情深。
叶方只找到了一块辟邪玉,而且在他看来,这块辟邪玉是保命用的,他舍得给儿子,几乎就是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我爸点了点头。
叶程连忙将辟邪玉递给我爸:“我们都不懂,还请顾天师帮忙处理掉这个。”
我突然觉得我爸莫不是在忽悠人,想把这块玉占为己有吧?
倒不是我不相信我爸的人品,只是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像是神棍骗人。
我爸道:“这块辟邪玉虽然的确有问题,但是利用得当也是一个宝贝。我不占你们的便宜,用这个和你们交换。”
我爸说着,递给了叶程叶方一人一个布袋子,还神神秘秘的说,有危险的时候再打开。
得亏叶家父子信任我爸,否则,两个布袋子就要换走一块千年古玉,实在像空手套白狼。
我爸给完东西,道了一声好生休息,就离开了叶程的病房。
我自然紧跟着我爸后面。
我爸边走边对我说:“那蛇蜕是个好东西,不能丢。那个独眼龙老是坑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连连点头。
我爸神色突然郑重起来,停下脚步看着我道:“闺女,我想去一趟刘家沟,但是我放心不下你和你妈。”
我道:“我的话,不用担心。那个女鬼虽然找了我几次,但是都没有害我。她应该只是想让我找到她的尸体,帮她入土为安而已。”
我虽然这样子说,但是心里面也没有底。
鬼的事怎么说得好。
阿云这么多年都没有害过动云,结果唐云一怀孕,马上就动了死手。
而且,那个女鬼还不算最棘手的问题,更棘手的是“那位”。
“至于,我妈……”
比起我,我更担心我妈。
我妈现在躺在医院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虽然我爸说,“那位”折损了几个手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找我妈。可是,谁又知道“短时间”指的是多久。
万一我爸去找我妈的时候,他们刚好来了,那就糟糕了。
没一个厉害一点的天师坐镇,就我一个半吊子属实不够看。
我爸道:“其实也不是没办法,主要看你能不能舍下面子。”
我想了想,反问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去求谢航吧?”
我爸笑道:“你要是每时每刻都能这么聪明,我就可以放心闭眼了。”
我呸呸几声,让我爸别说这种晦气话。
我爸笑着笑着,突然又开始咳嗽。
他咳得越来越厉害,不像是简单地呛到。
我正准备拍拍他的背,帮他顺顺气,就见他的指缝中溢出了鲜红的血。
我处理完寝室楼的鬼打墙后,在花坛那里发现了血迹,我怀疑是我爸咳血了,他那个时候敷衍了过去。
但现在看来,他的身体是真的出问题了。
我心疼又心焦,恨不得咳嗽的人变成我自己才好。
好在我爸咳了一会,就止了下来。
我赶紧掏出纸巾给他:“去看看医生吧。”
我爸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用不着看医生。”
我不知道我爸的意思是区区小病,过几天就好了,还是说……他的病已经药石无医了。
我爸擦了擦手上的血,又擦了擦嘴角的血:“我的事,你就别担心了。担心也是没有任何用的,管好你自己就行。”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指甲却深陷到肉里,怎么都松不开。
我爸不愿意说的事,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会说。
我本来是想等妈妈来了以后,问问妈妈的,结果妈妈也出事了。
我们这一家的命运简直都悲惨得不行。
如果我没有被“那位”看中就好了。
而且我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位”纠缠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要说我的出生年月有问题,容易招惹这些东西,我也能理解。
可是,我的出生年月稀松平常,不好不坏,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
我爸擦完血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地继续之前的话题:“谢航这小伙不错,年轻,还有实力,最重要的是,对我们一家都不错。”
谢航的确对我们一家都不错。他在寝室楼救过我,从烂尾楼带回来我妈的身体和魂魄,又帮我爸超度了女鬼阿云。
我扯了扯嘴角,开玩笑的道:“就是太好了,我感觉以身相许都偿还不了这份恩情。”
我爸道:“所以啊,你得好好把握机会。”
我爸的话虽然说得含蓄,但是我又不傻,当然明白什么意思。
我挑了挑眉,道:“别的父亲都是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自己女儿。你倒好,这么急着把我推销出去,我才十八岁啊。”
我的语气故作轻松,但是我心里面却不安得厉害。
我总觉得我爸有一种在托孤的感觉。
不至于吧?
我爸只是咳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