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又称糊纸,包括但是不限于用于祭祀。常见的纸扎有纸人,纸车,纸房子,甚至纸马。纸扎蛇我却是第一次听闻。
我忍不住嘀咕道:“谁家给死人烧东西是烧纸蛇的。难不成叶公好蛇?”
我爸道:“谁告诉你,是烧给死人的?”
“那是烧给谁的?”
我爸又不说话了。这次无论我怎么央求,他都不肯说。
被我逼得没办法了,他才终于说了一句,不可说,否则会被它听到。
回去的路上,我总觉得那个黑衣人还在跟着我。
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人。我爸也说我疑神疑鬼,我只能作罢。
回家还没有多久,我爸接了一通电话后,就开始神色焦急地翻找东西,准备出去。
我妈问道:“这大晚上的怎么呢?”
我爸:“二哥出事了!那条蛇回来了!闺女你留在家里面,千万不能给任何人开门!包括我都不行!”
我急道:“别!千万别把我留在家里面,带我一起去吧!”
我看过太多小说,深知很多套路。一旦我爸单独去了,那脏东西绝对来找我和我妈,我妈手无缚鸡之力,对付不了那些脏东西,很可能会被我害死。
我爸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那也行。”
他抛给我一个红布袋子,让我务必握紧,千万不能丢了。
我低头闻了闻,一股雄黄味,袋子里面的东西硬硬的,摸索起来像是一个牌子。
我爸拿着两个东西出了门,看形状其中一个应该是剑,另外一个长条状的东西看起来软趴趴的,不像是武器。
都说光明能驱散黑暗,但是手电筒的光却有一种奇怪的功效,那就是能让黑暗的地方看起来更加黑暗。
我紧紧拽住红布袋,手心都在出汗,脚步控制不住地加快,我总觉得黑暗中会跳出点什么东西。
我不断的深呼吸,平复着情绪,突然诡异的唱戏声响起。
“晓妆梳洗乌云挽……玉容寂寞泪涟涟……环佩丁东春日暖……满腹愁肠锁眉尖……”
这个声音柔媚忧愁,我却被刺激得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三更半夜!女鬼唱戏!
我爸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唱戏声戛然而止。他嗯嗯了几声后,眉头皱得更紧了,转头见我害怕的样子,他翻了个白眼:“来个电话都能吓到你,看你这胆小的样子。”
我爸的手机铃声怎么换了?之前不都是好运来吗?要是响起的是好运来,我才不怕呢。
我有心想还嘴,却还是忍住了,结果这个时候唱戏声又响了起来。
我下意识询问:“爸,你又来电话了?”
“嘘!”
我爸拉着我蹲了下来。
不需要我爸提醒,我自觉关闭了手电筒,眼睛一点点开始适应黑暗。
因为赶时间,我爸带我走的是条小路,这一蹲下来,长草直接盖住了我们半个身子,而不远处,有悠悠的红光亮起。
红光是一个小圆圈,中间还透着古怪的黑色,而这次的唱戏声音正是从红光那里传来的。
随着红光越来接近,逐渐露出一个轿子的轮廓。
那是一顶大红色的轿子,但没有金色的双喜字做装饰,反而刻有古怪的蛇形文字,所以大概率不是迎亲的轿子。轿子并不大却有足足八个人抬着,其中一个轿夫不是别人,正是我二伯。
二伯面色惨白,双眼无神,脚步虚浮,看起来不人不鬼的。
我怕自己叫出来,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我爸却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靠近。
我不敢多问,蹑手蹑脚地朝着红轿子爬过去。唱戏声越来越近,我已经能听清楚内容了。
“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我只觉得这内容似乎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一边爬一边仔细回想,全神贯注之时,第二个唱戏声再次响起。
“晓妆梳洗乌云挽……玉容寂寞泪涟涟……环佩丁东春日暖……满腹愁肠锁眉尖……”
是我爸的手机铃声!
一个光点突然滑过天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也随着那个光点一起飞远。
轿子落下,其中一个轿夫朝着光点的方向追去。
而此时轿子就停在离我们不到五米的地方,这是一个很容易被发现的位置。
我惊叹于我爸的反应速度,我简直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我爸算计好的。
我爸突然抽出一个黑色袋子,朝着轿子冲了过去,他一剑砍翻其中一个轿夫,抓住我二伯就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有点蒙蔽,反应过来后连忙朝着我爸跑去。
我爸把二伯对着我一推:“带他回去!生魂离体太久会出问题的!”
我接住了二伯,他整个身子软趴趴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还透着一股诡异的凉意。
最古怪的是,他的身体很轻,估计没有几斤,轻飘飘的,不像是人。
我来不及多想,抓住我二伯就跑。
呼呼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