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轻骑兵穿过对手的间隙,快马加鞭冲向山顶。
法军士兵乍一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前方撤下来的友军。
放眼望去都是浮动的线列人海,二十万人的战场焦灼不安。
漫山遍野的炮火硝烟,最早交战的部队开始后撤。
法国轻步兵团、掷弹兵团撂下满地尸体,匆忙撤离一线。
俄军两个线列团也伤亡惨重,从后续线列之间撤了出去。
“稳住脚步,左右左......举枪......预备......开火!”
一轮枪声响起,弹雨飞向不远处的法国人,前线撤下来的士兵从两侧跑过。
最前沿的步兵炮不再使用实心弹,炮膛喷涌硝烟,霞弹炽雨几乎贴着脸打向法国线列。
炮声、枪声此起彼伏,军鼓的节奏愈发混乱,军号也显得无力。
“让预备骑兵师出击,务必解决俄国的轻骑兵,那几个炮兵阵地已经守不住了,不能让俄国人扰乱其他线列。”勒庞眉头紧皱,他盯着远处的高地。
法国炮兵沿着山腰、山顶展开,幸好俄国人只捣毁了山腰上的火炮阵地。
严格来说,法军依旧占据着火炮优势。
“前进,前进。”
法国线列没有发生骚乱,依旧沉着地走向山下。
法国枪骑兵撤了回来,正好可以杀向俄国轻骑兵。
只是俄国轻骑兵在高处,法国枪骑兵在低处,双方速度优势不一样。
炮弹不断落向地面,一枚实心弹击穿了一个法军线列,掌旗官碎了满地,军旗轰然倒下。
陆续又有几个士兵被流弹击中,鼓手停下鼓槌,鲜血从胸口流出。
“好样的。”俄国军官面色凝重地穿过硝烟,他看着前方,手中佩剑闪着光芒。
鼓声愈发急切,线列士兵从烟雾中走出来,身后是连绵不绝的帝国军团。
这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法国第三军骑兵师冲过河道,马蹄溅起阵阵水花。
深棕色战马交映着白色涟漪,黑色烟雾遮住半个天空。
山上炮声大作,白烟点缀在黑雾上,显得格外显眼。
大批骑兵越过浅滩,他们沿着河边向前推进,法国骠骑兵直奔魏斯曼而去。
渡河就在紧张进行,这一轮攻击,法军至少投入了三千名骑兵。
“大家注意,大家注意,三磅炮瞄向法国骑兵,周围的八磅炮准备装填霰弹。”
俄国炮兵长官看向河边,短暂等待后,阵地上响起八声炮响。
白烟顿时遮住这个炮兵阵地,两侧的掷弹兵线列顿时呛了起来。
炮弹拖曳刺耳的呼啸声,直直落在骑兵之间。
一俄里外,哥萨克骑兵团发起总攻,列普宁麾下的军团全面出击。
“注意左右队形,线列不要弯曲。”副官纵马在线列之间大喊,军乐十分欢快,和战场气氛形成强烈反差。
军官们走在线列最前面,各团军旗高高飘扬。
三百步外,法国人也走了过来,彼此步伐有序整齐。
沿途到处是战马、士兵的尸体,还有一些毁坏的辎重。
山坡一直在冒烟,就像燃着无形的烈火。
哥萨克骑兵迅如闪电,他们拿着长枪,快速冲破层层烟雾。
“法国军团很有血性,两万多人在平原展开,丝毫不受骑兵袭扰的影响,看样子准备和我们正面硬打了。”列普宁拿着望远镜,他清楚自己的任务。
好在他的部下都是精锐老兵,军官们大多经历过克里米亚战争。
论经验与士气,列普宁军团丝毫不畏惧法军。
“全体注意,调整线列方向,准备正面接敌。”
一百五十多个线列渐渐放慢速度,经过短暂的调整移动。
彼此高举军旗,目光凶狠地走向对手,漫天的烟雾之中,一百五十多个线列点缀在大地上。
......
勒庞眺望着战场,他终于找到一处俄军的‘破绽’。
俄军南侧兵力十分薄弱,只有切尔内绍夫的部队。
“传我命令,集中所有预备队,攻击俄军南侧。”勒庞露出一丝笑意,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只要预备队可以打垮俄军南侧,就可以转头包抄俄军主阵地。
可事情又怎么会这样简单,殊不知鱼儿已经上钩。
苏沃洛夫的计划是,引诱法军预备队离开中线高地,然后俄军集中兵力突击法军中线。
由于之前俄国轻骑兵的突袭行动,法军失去了山腰的火炮阵地。
这样一来,整个法军中线的火力显得十分薄弱。
“保持空心方阵队形,不要害怕法国骑兵。”切尔内绍夫站在方阵中间,他目光刚毅凌冽。
即使白发苍苍,仍不失当年的风采,苍老的声音充满岁月的力量。
面对法军亢奋的预备骑兵,方阵步兵没有退缩,他们已无路可退。
一轮齐射之后,法国胸甲骑兵改变了方向,他们不敢硬冲空心方阵,只能在巨型空心方阵外围绕圈。
偶尔有一批骑兵撞进方阵里,很快便被刺刀捅下马。
“不要怕,随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