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单词,她觉得保罗很贴心,因为守则是用德语写的。
“您是先写俄语,然后翻译成德语的吗?”多萝西娅轻声问道,她发现几处明显的拼写错误。
“是的。”保罗点了点头,这是他亲自翻译的,没有寻求任何人的帮助。
之前给母亲看了俄语版,考虑到多萝西娅公主俄语不好,后来又改成了德语。
“这句‘不干涉对方的生活’有问题,或许您想说‘不干涉对方的生活理念’。”多萝西娅看向保罗,唇畔笑容若隐若现。
守则里有很多拼写错误、语义错误,看起来有些困难。
“这似乎没什么区别,您同意签署这份守则吗?”保罗疑惑道,他想维持以前的生活状态。
可他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婚姻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事。
这是两个世界的融合与碰撞,无论合适与否,终将做出巨大改变。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签这个,我愿意在任何事上服从于丈夫。”多萝西娅有些不解,她觉得这份守则很幼稚,就像孩子之间的拉钩约定。
她从守则中看出了不信任,以及一股叛逆、排斥的感觉。
这不像婚后守则,更像是一个交易契约,冰冷的毫无温度。
“我不需要您的服从,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之所以愿意结婚,是出于对帝国未来的责任感,以及母亲和我的约定,请您不要失望。”
保罗语气委婉,他只想坦诚表达心中的想法,以免未来产生矛盾。
这番话其实没有恶意,只是说的太过现实,显得有些伤人,简直是耿直男孩的发言。
公主沉默不语,她的目光悄然闪动,眼眶充满委屈,仿佛落上一层雪。
她的心静了下来,跨越了一千九百俄里,却听到未婚夫的这番言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多萝西娅始终没有说话。
“多萝西娅公主,我好像说错话了。”保罗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不想让公主伤心。
谎言往往最温柔,真相总是让人痛苦。
“没有,您已经说完了,我只好默默倾听。”多萝西娅静静地说道。
“您难过了吗?如果这样的话,我向您道歉。”保罗注视着多萝西娅,他察觉到对方的表情变化。
这时,脑海里回想起伊万的建议,恐怕已经来不及用了。
只见多萝西娅露出勉强的笑容,她把守则放在一旁。
“没有,圣彼得堡有些冷,今年符登堡总是下雨,圣彼得堡天气怎么样?夏天冷吗?”多萝西娅语气轻柔,笑容夹杂着伤心。
她试图让未婚夫理解自己,试图表明自己的立场。
孤身一人远嫁俄国,在这里她只能依靠丈夫。
“夏天还好,不会很热,一旦进入秋季,圣彼得堡就会气温骤降。”保罗接过话茬,赶紧说了下去。
他的情商似乎有待提高,初遇的气氛不应该这么凝重。
幸好公主给了一个台阶,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各地天气都不一样呀,我出生在斯德丁,斯德丁的夏天很闷热。在纬度上,斯德丁和圣彼得堡相差五度,你在北纬五十九度,我在北纬五十四度。”多萝西娅注视着保罗,笑容愈发温柔。
“听起来好像有特别的含义。”保罗微微皱眉,专注地看着多萝西娅。
车窗外景色不断向后掠去,车队默默地驶向夏宫。
“圣彼得堡在北纬五十九度,斯德丁在北纬五十四度,您明白吗?”多萝西娅轻声问道,她期待地看着保罗。
“不明白。”保罗思索片刻,微微摇了摇头。
“您出生于54年,我出生于59年,这个巧合令我感到惊讶,上帝在告诉我,俄罗斯皇储保罗就是我的丈夫,是我未来孩子的父亲。”多萝西娅恬静地说着。
“那您想生几个孩子?”保罗欣喜地问道,他觉得面前的公主与自己十分契合。
在之前的想象中,他以为公主会是一个冷漠、木讷的人。
渐渐地,他沉浸在公主的包容与温柔中。
“至少十个,如果您不同意,我是不会嫁给您的。”多萝西娅唇畔露出笑意。
她是真心嫁给保罗,也渴望成为一个体贴合格的妻子。
“说来也巧,你和我母亲出生在同一个城堡。”保罗笑了起来,一想到母亲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收起笑容。
心中掀起一阵浪花,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压制。
“那我像您的母亲吗?”多萝西娅语气轻柔,彼此目光对撞在一起。
她注意到保罗的慌乱,似乎说到对方心中的恐惧了。
“不,千万别像,我害怕母亲,对了,您选好俄语名字了吗?”保罗苦笑起来,他赶紧岔开话题。
难得离开夏宫一次,心底的慌乱总是如影随形。
“嗯,我在教历中选了一个,玛丽亚,至于父称......我的俄语不太好,很抱歉,我学了三个月的俄语......父称是......费奥多罗芙娜。”
“通常情况下,您可以叫我玛丽亚,如果情况紧急的话,就叫我玛丽。比如我们在树林散步,这时遇到一头熊,您想尽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