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过草坪,静候着浪迹天涯的云,林荫大道掩藏着寂静。
冬日绚烂的烟火,此刻化成晨露,映衬着人间滂沱。
谁都想在爱的轮廓中停泊,想在烟雨朦胧中走过,贮藏起心底的软弱。
叶卡捷琳娜站在湖畔,不远处架着一个火盆,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陛下,野餐布铺好了。”路易莎放下手中的餐篮,回眸的一瞬间,只看到女皇恬静的侧颜。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花香,一条鱼跃出湖面,掀起一圈圈涟漪。
冬天虽已远去,可空气依旧微凉,隐约间还能看到肃杀的模样。
“你冷吗?”叶卡捷琳娜看着湖面,悄悄地伸出右手。
耳边响起沙沙的声响,那是裙摆划过草坪的声音。
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右手悄悄躲进温存中。
“不冷,今年的春天格外温暖。”路易莎眼眸微闭,脸颊轻轻贴在女皇肩头。
湖边空气有些潮湿,一阵风吹拂过来,胸口感受到阵阵凉爽。
她花了两周时间,试着织出一个围巾,虽然样子有些奇怪,但女皇很喜欢。
“是呀,青草已经长出来了,过些日子百合花就会盛开,一切都会好起来。”叶卡捷琳娜抬起食指,摩挲着路易莎的指节。
霍京战事稍微好转,戈利岑击退奥斯曼攻势,暂时守住阵线。
鲁缅采夫还在赴任途中,不久后就能接管第一集团军。
“陛下,我想去一趟莫斯科,那里有一个艺术展。”路易莎轻轻抿唇,注视着远处的湖面。
昨天几位女贵族找到她,大家商量着一同前往。
这次会上演几部新歌剧,还会展出名家最新画作。
“去吧,正好看看沿途的风景。”叶卡捷琳娜转过身,眼眸微微扑闪。
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可这又不是永别,只是暂时离开。
她的思绪很复杂,像是下了一整夜的雨,心中生出莫名的感伤。
“我会尽快回来的。”路易莎跟在女皇身旁,她们坐在野餐布上,气氛渐渐安静下来。
和煦的阳光倾洒在脸上,却扫不掉那一分凉意。
彼此坐在一起,却陷入沉默气氛中,眼中氤氲着不知缘由的失落。
“我听说过你的童年,似乎是一段伤心往事。”叶卡捷琳娜打破沉默,她抬起手腕,自然地挽住路易莎的胳膊。
“虽然不快乐,但是我现在却活在幸福中,神创造了万丈深渊,而我能做的就是跨过它。”路易莎目光微动。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深渊,所以只有幸运的人才能看见它。
这既是生命的考验,也是岁月的恩赐。
“或许我们是幸运的,拥有了灵魂的深渊。”叶卡捷琳娜嫣然一笑,心底藏着一丝不安。
她的指尖滑过路易莎的手背,沿着纤细手臂向上,越过肩头丝绸外袍,缓缓停在锁骨中间,然后顺势向下滑去。
春水漾起涟漪,撩动着灵魂的沟壑深渊。
看着路易莎的神情,就像风雨中扬帆而行的小船。
而自己却在海面后退,幸运的是,她从未感受到不幸的冷漠,只有确幸的珍藏。
......
树影渐短,风拂起她们的发梢,凌乱的裙摆如同烂漫的花朵,外袍微微敞开,隐约可以看见束胸衣。
只见美人脸颊微红,眼神仿佛望穿春水,胸口不断起伏。
“你的风寒好了吗?”叶卡捷琳娜摆弄着胸前的蝴蝶结,她微微翻个身,脸颊贴在路易莎的小腹上。
伴随着每一次呼吸,她的视线总会上下起伏。
耳边是轻柔的摇篮曲,还有春日的私语。
“已经好了,公爵夫人陪我去了一趟契丹医馆,医生开了一副草药,药水虽然很苦,但效果很好。”
路易莎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她觉得很神奇,医生只是问了翻译几个问题,然后试了试她的脉搏,随即便说出诊断结果。
医生从柜子里取出一些草药,用秤杆测了一下草药重量,每一步都显得精确严谨。
原以为要接受放血疗法,没想到过程简单轻松。
周围安详静谧,鸟群离开树林,静静地飞向天空。
“每当万籁俱寂的时候,我都会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离别相思?可惜我不擅长写作,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种情绪。”
叶卡捷琳娜目光有些暗淡,唇角露出一丝苦涩。
她想写一首情诗,借此表达心中的爱意,可是想了许久,还是没找到合适的题目。
对她来说,诗歌就像一把油纸伞,可以遮挡风中的惊澜。
“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当我年幼的时候,我以为生活就是美好与繁华,直到离开施蒂利亚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荒谬。”路易莎沉思片刻,思绪穿过童年。
她想起生母去世的场景,想起那些冷落的神情。
生活就是如此,就像白昼的焰火,平静而又缥缈。
“我们都是孤独的灵魂,都有一个遥远的故乡,有时候我很羡慕你,至少你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家。”叶卡捷琳娜坐起身子,眼眸微微失神。
她很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