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时候,苏沃洛夫将犯人押送到情报办公室。
一切交接完毕后,他马不停蹄赶往夏宫,准备觐见女皇。
绿荫迷宫一片喧嚣,贵族小姐们在玩捉迷藏,她们开心地奔跑着。
“上校,觐见陛下的时候,声音不能太大,语气不能太粗鲁,不能携带武器。”礼仪官走在楼梯上,反复叮嘱这位年轻军官。
“好的,我明白。”苏沃洛夫取下腰间的佩剑,他最近瘦了很多,整个人显得更加笔挺。
穿过十几道长廊,经过琥珀屋,不远处就是书房。
进门之前,苏沃洛夫整理了一下军容,他时刻以军事标准要求自己。
“陛下,苏沃洛夫上校到了。”礼仪官推开门,小声通报着。
“让他进来吧。”叶卡捷琳娜放下《克里米亚地理》,她站起身迎接凯旋的军官。
苏沃洛夫走进书房,他敬了一个军礼,目光坚定地站在原地。
“女皇陛下,上校苏沃洛夫前来觐见。”苏沃洛夫表情严肃,等待女皇下达新命令。
第八军团正在休整,整体状态良好,随时可以调往其他战场。
书房里弥漫着芳香,写字台上放着一张波兰地图。
“苏沃洛夫上校,感谢你平定内乱,我现在将你提拔为少将,全权负责第八军团。”叶卡捷琳娜露出笑容,款款走到写字台旁。
她准备将第八军团调到基辅附近,这样既可以盯着波兰,也可以盯着克里米亚。
一旦时局有变,第八军团将作为机动力量投入战场。
“陛下,平定内乱是我的职责,感谢您的信任,我一定会带领好第八军团。”苏沃洛夫又敬了一个军礼。
对他而言,俄国军人就是要忠于女皇,忠于帝国。
因此在大家眼中,苏沃洛夫就是一个典型的忠诚信条。
“苏沃洛夫,你去过波兰吗?”叶卡捷琳娜拿起地图,目光里多了些许担忧。
“去过一次,当时我们去华沙进行军事考察,看了波兰的骑兵演练。”苏沃洛夫回忆着,他那时候还很年轻,只是一个中尉军官。
自那之后,苏沃洛夫潜心研究兵种协同作战,尤其是步兵和炮兵的协同。
他认为战争不能依靠单一兵种,应当把各个兵种视为统一整体。
“现在克里米亚情况危急,波兰仍有叛乱风险,你有什么建议吗?”叶卡捷琳娜眉黛微蹙,她把地图递给苏沃洛夫。
“陛下,我建议将第八军团调至基辅附近,假如克里米亚、波兰同时爆发战争,应当全力击败波兰叛军,随后南下切断克里米亚的退路。”
苏沃洛夫看着地图上的笔记,感叹女皇的战略眼光。
基辅是一个关键点,随时可以策应克里米亚和波兰。
第八军团将会成为一把钢刀,狠狠扎进敌人的胸膛。
“好,那我命令.....”叶卡捷琳娜还没说完,就看见苏沃洛夫放下地图,军姿笔挺地等待命令。
她不禁露出盈然笑意,轻声继续道:“我命令第八军团开赴基辅,随时策应战局。”
“遵命,陛下。”
......
晚间偏偏冷雨连连,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只是匆匆一瞥,却见雨夜如纱,满园夏花沉醉在细雨里。
寝殿里烛光昏黄,温暖着满身洁白的羁旅客。
叶卡捷琳娜穿着一条白色睡裙,打了一个哈欠,纤纤玉手半遮面,款款走到窗前。
“陛下,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路易莎拿着一条披肩,认真地披在女皇肩上。
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搂住女皇的腰,刹那间,只觉得心跳加速。
叶卡捷琳娜注视着窗外的雨,心中思绪万千。
“你以前在法国宫廷待过,凡尔赛宫好看吗?”叶卡捷琳娜转过身,唇畔露出温柔笑意。
早就听闻凡尔赛宫的美丽,只是一直没机会亲眼目睹。
当年路易十四修建了镜廊,反射着法兰西的美景与辉煌,这是凡尔赛宫最奢华的地方。
“凡尔赛宫很美,法国贵族都居住在那里,每天都有社交活动,但我不喜欢那里。”路易莎语气有些失落,双眸的光渐渐黯淡。
那是一段不愿回首的过往,充斥着冷眼旁观与勾心斗角。
“因为孤独吗?”叶卡捷琳娜转过身,她从梳妆台上拿来一条蕾丝带,轻轻蒙住路易莎的双眼。
她摩挲着路易莎的发梢,打量着那对蓝宝石双眸。
“陛下......”路易莎的视线变得朦胧,像一个害怕的小兔子。
“没事,和我说一说法国宫廷吧。”叶卡捷琳娜轻声耳语,虽然知道法国贵族的奢靡,却不知道具体程度。
如果说债台高筑只是冰山一角,真实情况恐怕已经不可思量。
“法国贵族平时会购买名贵服装和珠宝,这也和宫廷规矩有关,在凡尔赛宫,服装珠宝是展示身份的手段。”
路易莎耳边传来女皇远去的脚步声,她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小心翼翼地跟过去。
快到床边的时候,只见一个模糊的婀娜身影走了过来。
“蓬巴杜夫人呢?听说她引领了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