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连绵两百里,起义部队所到之处,大量流民、哥萨克人纷纷加入。
乌法驻军已被歼灭殆尽,现在只能指望前来镇压的部队。
此前俄国几十年的积弊,终究酿成这场声势浩大的起义。
两个团共计六千人,他们从西向东,沿着卡玛河前进。
“现在立即写信给参谋部,就说我部畅通无阻,正准备一举拿下乌法城。”指挥官自信满满,望着烟雾弥漫的荒原,他毫无戒备之心。
也许是镇压经验丰富,他毫不惧怕起义军。
部队行进到巴伊萨洛夫小镇,这里有一条小河,水面上漂着饿死的尸体。
“就地扎营,让工兵架设浮桥,明天渡河前进,一举歼灭起义军主力。”指挥官跳下马背,他走到河岸,望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心中生出莫名凉意。
午夜时分,营地搭建完成,一队轻骑兵从浅滩渡河,他们先行搜索敌人行踪。
篝火堆在风中晃动,帐篷上的人影左右摇摆。
士兵们背着枪在河边巡逻,他们注视着河岸上的动静。
“嘭”的一声。
一颗实心炮弹拖曳着亮光,直接命中临时搭建的瞭望塔。
轰的一声,木质瞭望塔崩塌倒地。
“有敌人!敌人从后面绕过来了!”哨兵一脸惊恐,他大声呼喊,来不及吹响军号。
营地后方亮起密密麻麻的火把,像一片火海,正翻涌滚来。
士兵们从梦中惊醒,甚至来不及摆开线列。
“一团快点集结!你们几个营顶上去!”
一阵杂乱的枪声响起,火把越来越近。
士兵们紧张地装填弹药,他们睡眼惺忪,在夜色中,很多人甚至找不到枪口。
“冲啊!杀光这群走狗!”
起义军中有人振臂高呼,随后众人加快脚步。
他们拿着叉子、锄头、屠刀,还有简易的狩猎弓箭,趁着夜色冲进一团的营地。
其中有一个大胡子光头,名叫杜波洛夫,义军首领,他的父亲因为追随彼得,前不久被密使杀了。
“警卫排,跟我上!”一团长匆忙地穿上裤子,他抽出佩剑带头反击。
周围一片混乱,惨叫声、厮杀声、鲜血喷涌声,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方向。
“混蛋!”杜波洛夫一脚踢开警卫,右手挥刀砍了上去,顿时血雾弥漫。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水,眼睛紧盯着一团长,嘴角露出兴奋的笑容。
“你这个叛贼!”一团长拎着剑冲了过去,一个横斩被对方格挡开。
紧接着一个突刺,又扑空了。
“去死吧。”杜波洛夫趁着这个机会,一刀劈开一团长的脖子。
顿时间鲜血四溢,一团长扔下手中佩剑,痛苦地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间喷出来。
瘆人的银光闪过,一团长身首异处。
......
五十里外,轻骑兵连还在搜索敌人,他们并不知道营地发生的事。
夜色中,他们来到一个诺夫库托夫小镇。
这里空无一人,看不到任何生活气息。
连长警觉地抽出马刀,他命令部下不要进入小镇。
“你们看地上的马蹄印,只有进小镇的脚印,没有出小镇的,敌人的骑兵部队可能就在这里,所有人准备返回营地。”
连长深知自己的职责,他不是来和敌人鏖战的,搜索敌情才是最紧要的任务。
“嘭”的一声,镇里响起一声枪响。
紧接着传来一阵哥萨克语,听起来好像在骂人。
地面开始颤抖,小镇里扬起阵阵烟尘,隐约能看见一群骑兵轮廓。
火把顿时亮起,连长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了。
四面八方全是哥萨克骑兵,他们骁勇善战,最擅长骑马作战。
“冲啊!哥萨克的兄弟们!”
一群群手持长矛的哥萨克骑兵席卷而来,他们留着哥萨克发型,一绺辫子从侧面垂下,腰间别着一把短管手枪。
“嘭嘭嘭......”
一时间枪声四起,枪口火焰在夜色中闪耀。
不少骑兵连士兵应声倒地,在这紧要关头,骑兵连长决定率部突围。
“别让他们跑了,从左右翼包夹过去!”一个小酋长大喊道。
手下一批哥萨克骑兵从左侧小路冲锋,他们抄捷径堵在骑兵连撤退的方向上。
“看样子不流点血是冲不出去了。”连长一马当先,迎着长矛杀了过去。
他侧身躲过迎面的长矛,顺势一刀切开哥萨克人的半个身体。
很快双方短兵相接,哥萨克人抽出哥萨克战刀,他们左右挥砍。
刀剑碰撞在一起,发出耀眼火花,小酋长俯身,一刀斩断骑兵的马腿。
一个轻骑兵应声倒地,随后哥萨克人用长矛挑起骑兵的肩膀。
“跟紧我,从山谷间突围出去!”
连长高举马刀,全力斩向一旁的哥萨克人,手起刀落,敌人应声倒地。
骑兵连大部分人都被牵制住,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不要返回营地,估计营地也遭殃了,我们现在补给不足,得赶紧前往临近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