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前脚刚到霍夫宫,骑兵就追了过来。
他自作聪明避开主干道,企图从小路绕到霍夫宫。
可路况不行,反而耽误了很多时间。
他特地选了一辆破旧的小马车,车身落满灰尘,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宫殿广场上,骑兵们将马车团团围住。
“您不用下车了,我们将带您回夏宫。”奥洛夫抽出马刀,近乎威胁地看向车窗。
马车缓缓掉头,再度驶向夏宫。
关山险阻,树林间的踪影让彼得心灰意冷,他的皇帝体验卡到时间了。
再也没有什么国仇家恨,等待他的只有黑暗未来。
“别怕,彼得,我会陪您度过余生。”丽莎握住彼得的手,扑倒在他怀中。
彼得许久才回过神来,他稍微整理一下领口:“就这么默默无闻地死去。”
“您从没害过人,是那个贱人害了您,都是叶卡捷琳娜的错。”丽莎仍在辱骂着情敌。
话说回来,这个‘情敌’也只是她认为的。
对叶卡捷琳娜来说,可别恶心人了,她取向很正常,压根没闲心和丽莎抢男人。
“我很懊悔,当初应该早一点处死她。”彼得双眼无神,不再抱有幻想。
“我会和您一起生活,听您演奏乐器,我想教导我们的孩子,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丽莎搂住彼得,她对未来仍抱有幻想,“您就是太善良了,才让那个贱人害了您,她就是条毒蛇,到处咬人。”
“我还想进攻丹麦,看来已经不可能了,你说普鲁士会派军队救我吗?”
“叶卡捷琳娜一定会推翻我的战略,她一定会对普鲁士宣战。”
彼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如同大梦初醒一般,他现在已是阶下囚,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就让战火吞噬那个贱人吧。”
马车驶进夏宫广场,广场上一片死寂。
仆人们已经清理完所有尸体,他们正在打扫地上的血迹。
禁卫团士兵持枪站立在两侧,他们接到命令,不得和车里的人说话。
“我想见叶卡捷琳娜。”
彼得有些慌神,原来失去众人的支持,他连空气都不如。
赏与罚才是皇权的两架马车。
无赏即无罚。
此时此刻,他甚至怀疑能否活过夜晚,只要新任女皇一声令下,他立刻就会被处决。
“不行,你不能面见女皇陛下。”
随后彼得和情妇被押入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在这里他被勒令脱下所有衣物,并且上交所有随身物品。
他的情妇也是如此。
“这简直是在侮辱我们。”丽莎抓着裙子死活不放手。
士兵们可不惯着她,枪托直接砸在她的身上。
在枪口的胁迫下,她还是乖乖脱下衣物。
他们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站在房间里,不停地哆嗦着。
......
叶卡捷琳娜换了一身军装,这是她之前穿的那件。
“陛下,您何故发笑?”帕宁端起一杯咖啡。
“我想起我的表妹了。”
几年前的暑假,她带着表妹写数学题。
一张五年级模拟卷,半小时就写完了。
没有解题过程,草稿纸也很干净,抽屉里的参考答案却不翼而飞。
经过一番‘作案’推理,表妹扛不住了,当着家长面承认了抄答案。
表妹当时的表情,和现在的彼得一模一样。
“陛下的表妹?哈哈,那一定是儿童的恶作剧。”帕宁也笑了起来。
“是啊,一个过分的恶作剧,帕宁阁下,如果一个孩子作弊、抄答案,那我能不能把她丢进秘密监狱?”
叶卡捷琳娜抿了一口咖啡,恐怕这个提问才是正经的恶作剧。
作为一位掌权者,她现在有权这么做,只要理由得当。
“陛下,请容我想一下......那孩子是指您的表妹吗?”帕宁从容地翻看资料,“如果是的话,那我建议不要丢进秘密监狱,让她抄一遍《堂吉诃德》就行了。”
殿中安静异常,只有翻资料的声音。
“帕宁,我想听听你的建议,应该怎么处理彼得和他的情妇?”叶卡捷琳娜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找一个可以斩草除根的理由。
凡事都有第一次。
不能苛求她瞬间变得冷血无情。
但是她明白,必须斩草除根。
为了安慰自己残存的人道主义,应该让别人提出处决建议。
“这很简单,陛下,您是女皇,不能留下任何皇权的威胁者,必须斩草除根。”
“皇权从来都不是讲善良的地方,这是你死我活的争斗。”
“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些。”
帕宁侃侃而谈,语气娓娓道来,俨然早有准备。
他拿出一张空白稿纸,接着说道:“我会让彼得写下退位声明,这样您的皇位就名正言顺了,过些日子就为您举行加冕仪式。”
“好,参与宫变的人都会收到赏赐,我会重新制定政策,不会让贵族们吃亏。”叶卡捷琳娜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