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主上,属下未曾注意。”
当时双方都在拼命,谁会去注意一个外人?
死士头子说完,另一名站出来上前道:“主上,属下看见那祝姑娘似乎是追着车夫去了。”
“车夫?”
白芫低喃一声,眸色渐深,半晌勾起了唇角,“那我便在此处等等好了。”
柳星辰缓缓掀开眼皮,引入眼帘的是优美的下颌线以及那张艳丽无双的立体五官,只是那人唇角的笑有些渗人。
“阿芫,你没事吧?”
柳星辰因刚才长时间被人捏着脖颈,此时声音略显嘶哑,清醒的第一刻便是关心起白芫的安危。
“没事。”
白芫亲了亲小丞相额头,眼底挂着浓浓的懊恼和疼惜,“我真不敢离开你半刻,就该把你绑在我身上。”
“如果我是妖精的话。”柳星辰轻轻蹭了下白芫掌心,知道是自己吓着这人了,便竭力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如果我是妖精,就可以变成巴掌大小拴在阿芫腰间,走哪儿都带着。”
白芫听完鼻息间溢出轻笑,“星星非妖精,越胜似妖精,把我全部心神都摄走了。”
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里盛满宠溺和温柔,仿佛要将他溺死。
紧贴在她颈间,柳星辰嗓音软软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同生共死好啦。”
白芫打从心底的愉悦,“荣幸之至。”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她会记得带上星星,绝不留他一人孤单在世,这盏灯,应该要永远敞亮,而非暗淡。
但白芫希望,这个意外永远不要发生,她想陪着他自然老去。
“咳咳,主上,祝姑娘回来了。”
死士头子握拳抵唇,硬着头皮上前打断了这份温情,又小心翼翼低下了头。
柳星辰臊红了脸,拍了拍白芫手臂,“阿芫,放我下来吧,已经没事了。”
白芫勉强点了点头,强硬地要求道:“不准离我超过半米。”
柳星辰抿嘴,笑的乖巧,“好。”
要他离远一点他还不乐意呢,喜欢贴贴!
远处,身高接近一米八的祝芙一手拖着一个人形生物,正快步朝白芫这边而来。
走近了,才发现她身后拽着的乃是一名身穿仆装,蓬头垢面的成年男性。
此人正是白芫的马车夫,萧暮云。
说他是正常男子似乎又不妥,毕竟连宝贝都没了,倒也衬的上他身段。
不过此刻却显得格外狼狈,他不说,又有谁能猜到他是萧国的太子呢?
“陛下,我见此人行为猥琐,故此一路观察许久,方才敌袭,那些刺客也唯独没有攻击他,我心生怀疑正欲抓捕他,谁知他一见我便逃,倒是废了不少时间。”
祝芙将萧暮云扔在白芫跟前,拱手解释道。
“萧暮云,你好大的胆子啊。”
白芫负手而立,狭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睥睨道。
萧暮云嘴唇泛白,趴伏在地叫嚷道:“陛下,刺杀这事与我无关,都是三皇女逼我的,求陛下从轻发落。”
“哦?朕可有提到刺杀这事?”
白芫笑容不达眼底,“到底是你这个奴才心虚,不攻自破。”
萧暮云闻言,眼底顿时黯淡无光,整个人几乎麻木。
其实从他被祝芙抓住开始,他便知道自己恐怕难逃一死,只是没想到这宣判来的如此之快。
他此刻嘴唇哆嗦,已经惊恐得说不出话了。
白芫早已没了耐心,原本打算借这个萧暮云激一激萧国那位皇帝,顺带再恶心一下。
谁知这人太不识好歹,竟敢将主意打到小丞相身上,留他不得。
“杀了。”
冰冷的声线终于将萧暮云打下地狱,原本可以苟活,偏生他自寻死路。
当银光闪闪的利刃架在他脖子上时,萧暮云是真的后悔了。
他不该答应父皇来大元皇朝接近这位喜怒无常的女皇,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做,他学舞练琴,委曲求全。
到头来又是被打八十大板,又是被阉,他悔不当初啊。
父皇,这个女人就是个毫无感情的魔鬼!
萧暮云无声狂吼,伴随着一行热泪,脖颈彻底被斩断,鲜血洒了一地。
白芫手疾眼快蒙住了身侧的小丞相,以免场面污了眼。
柳星辰是第一次面对面近距离观看一个人是如何死去。
他应该是不适的,可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心底竟毫无波澜。
纵使世上存在后悔药,人依旧会犯错。
的确,人无完人,可是你欠下的债就得你来买单,无论你经历过什么,付出过什么,错了便是错了。
卷翘的长睫轻轻扫刮着白芫手心,酥酥麻麻的感觉袭上心头,淡化了她心中的愤怒。
她一向往前看,人既然已经死了,便不必纠结过去,重要的是,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白芫向祝芙投去肯定的目光。
此女心思敏捷,是个好料子,待解决了她哥哥之事,或许可以招揽招揽。
祝芙亦为自己能帮上忙感到高兴。
最初见到这位女皇时,她还是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