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柒看着画架上的素描画，这才反应过来，住在这里的人是方之尘，他是保密局的信息员！
“……方之尘住在这里……”
她回想着跟方之尘这几次的接触，秦少峥的注意力依旧在画上。
“这画……是你画的？”
秦少峥冰冷带着嘲讽的声音，将时言柒的思绪拉回。
她这才再次看向那张素描画，泛黄白纸的右下角，确实有她的署名。
对了，在海城时，方之尘教过她素描，当时方之尘还没跟她表白，她画了张他的画像，当作感谢他教她画画。
没想到这张半吊子素描画，方之尘还留着？！
“我都不记得了……”
她想敷衍过去。
可秦少峥似乎很在意，他死死盯着那幅素描，指尖的力度将画纸边缘捏皱。
他勾着唇，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还送他这个？”
时言柒把电脑恢复原状，她有些心虚，秦少峥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她只好老实交代。
“要不是今天看见这幅画，我都不记得我画过，当时方之尘教我素描，这张画是我练习的时候留下的，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她是真没想到，要是知道方之尘对她是那种情感，她根本不会送他素描画。
秦少峥把素描画，从画板上撕下来，丢朝一边，他站起身，双手将时言柒困在书桌和椅背之间。
“在来这里之前，你知道这里是方之尘住的地方吗？”
时言柒抬眸看他，昏暗的灯光下，秦少峥俊美的五官近乎妖异，他唇角带着笑意，黑眸中却满是戾气。
“不知道。”
她干脆的回答，毫不避讳地看着他。
“没看到这张画前，我甚至不清楚，这个公寓的主人是谁，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调查。”
她解释得非常清楚，因为她感觉到，秦少峥可能误会了。
时言柒散落在肩上的发丝，被秦少峥一圈圈缠到手指上，他狭长的眸子凝视着她，脸上笑意渐浓，却不达眼底。
“我该不该信你呢？”
“方之尘当初，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我表白，我当众拒绝了他。从那以后，我一直跟他保持距离，可他不愿放弃，那段时间，我因为这件事被请家长，被同学孤立……”
时言柒叹了口气，“方之尘在我这里，确实没什么值得留住的回忆。”
行吧，又一次回忆起那段尴尬的时光。
秦少峥脸上没了笑意，他磨蹭了下缠在指尖的发丝，瞥了眼地上的素描，直起身体。
“除了素描，还送过他什么？”
“……”时言柒摇摇头，“没有了……”
应该是没了吧，她都不记得了。
秦少峥眯了下黑眸，弯腰把素描捡了起来，随后开始在公寓里翻找。
时言柒慌了，“秦少峥你干嘛！已经到半小时了我们该走了！”
“方之尘教了你多长时间的素描？”
“大概三个月吧，每个周五放学时，跟他学两个小时，当时还有其他同学一起学的。”
秦少峥走到书架旁，脚步一顿，他伸手拿起上面的几张照片。
时言柒看到照片后，大惊失色。
全部都是方之尘偷拍她的照片，有趴在课桌上睡午觉的，有低头认真看书的，甚至还有她托着下巴发呆的。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
她迅速解释。
秦少峥拿下照片，一张张翻看，照片里的时言柒，顶着一张比现在稚嫩素净的脸，黑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身上穿着红白相间的校服。
在教室里，面前是书本，手里握着笔，整个人透着灵动，虽然现在的时言柒比照片上更真实，但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时言柒想把照片抢过来，可秦少峥死死拿着不放。
秦少峥目光没有从照片上移开，“他的画没了，你去找个东西放到画架上。”
“好，那你别再翻东西了，我出来我们就走。”
时言柒不放心他，要是再翻东西，方之尘一回来就会发现，有人闯进公寓。
画板上的素描画，已经被秦少峥撕了。
时言柒没办法，只好在旁边抓了张白纸贴上，最后又用白布盖好，只要方之尘不掀开布，就不会发现。
他出去时，秦少峥正站在门口等她。
她扫了眼周围，秦少峥把他翻过的地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应该是恢复了。
“走了，再不走他们要拖不住人了。”
时言柒跟在他后面，瞪了他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
出去后，秦少峥再次把时言柒拉到楼道里，他侧身透过门缝，看过去。
没多久，方之尘被冻得浑身颤抖，按了好几次密码才开门进了公寓。
“还真是他。”
秦少峥语气玩味。
时言柒郑重强调，“我真不知道方之尘住这里。”
秦少峥挑眸，看起来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
“要不是你告诉我，方之尘在高中，对你做的事有多白痴。我可能以为，你今晚是特意跑出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