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婉在玉笙楼里闲着无聊,她便从流云那儿借了冰弦琴解闷,矜陶本在房里看书,听到琴声手痒难耐便来到院子里,菱婉退至一边将冰弦琴让给矜陶,却没想到琴上竟是啐了毒,一曲未完,矜陶已经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黑紫色的鲜血。
“是你,之前是你在弹冰弦,一定是你下的毒,不对,冰弦是从沐流云那儿拿来的,是你和她共同谋害公主。”杨馨原本在屋子里,远远瞧见她们两人在亭子里弹琴,然后便看到矜陶倒地的那一幕,便立刻跑过去。
菱婉冷冷地瞪她一眼,迅速蹲下身子,搭上矜陶的手腕,眉头皱得死紧,果真是中毒,还是极为霸道的毒,若是一个时辰之内得不到解药,矜陶的命怕是要交在这里了。
“你别碰她,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杨馨看到矜陶的脸色惨白如纸,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
“滚开。”菱婉甩开杨馨抓着自己的手,见杨馨摔在地上也不理会,探出矜陶的脉搏之后她沉吟片刻,便从怀里的小瓶子里倒出一粒药丸,塞到她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在杨馨猛地扑过来阻止的时候,药丸已经化开了。
“你
给公主吃了什么?仁郡主,没想到你这般毒蝎心肠,公主同你交好,你居然想害死她。”杨馨眸子瞪大,声声指控。
慌乱间,菱婉已经和涟漾一起将公主扶到屋里躺下,不知是不是吃了菱婉的药丸的关系,她已经不再吐血,只是脸色依然惨白如纸,十分吓人。
清风苑是最靠近玉笙楼的,所以东方晔和流云最先赶到,两人一看这情形便知道是真的出了事,幸好东方晔刚才就派人去把陆明找来,那家伙对毒的认知甚至比他的医术更好。
紧随而来的是侯爷和端王爷,两人在书房议事,一听公主中毒便立刻赶了来,公主是端王带来临阳城的,又是住在了侯府,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两人是怎么都脱不了干系的。
尤其是东方侯爷,公主若是在他的侯府中毒死了,整个侯府必定被牵连其中,谋害皇族的罪名可是不轻的。
“怎么回事?”端王这话是问的菱婉,见菱婉神情严肃地坐在床边,他没来由地一阵担心。
“中毒,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为她解毒。”她并不确定具体是什么毒,因而无法对症下药,只能以金针封住她的心脉,不让毒素侵蚀
她的心脉。
“怎么会中毒的?”侯爷皱眉问道。
“毒是下在冰弦上的,应该是在右上角的弦下,我没有弹到那个音,但是公主弹到了。”菱婉神色里多了一分内疚,她觉得公主是代她受过,这毒怕是对她下的。
她今日弹的并不是平日里她最爱弹的曲子,也幸好她没有弹那首曲子,否则这会儿躺在床上的就该是她了。
“如此狠毒。”冰弦琴已经被人放了进来,端王眯着眼仔细观察冰弦,果然在菱婉所说的位置找到了一根极小的针,以弹琴的力道,只要弹到右上角便一定会碰到这根细针,而毒,怕是下在这金针之上来的。
“端亲王难道要偏袒郡主,照我看根本就是郡主下的毒,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真是一点都没说错的。”杨馨沉声说道。
端王抿唇,流云却是轻笑着说道:“公主性命堪忧,杨小姐若是真同公主交好,这会儿应该更担心公主的身体才是,竟然还有时间在这里问责?”
“少夫人别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之外,冰弦琴可是从你的清风苑送过来的,指不定就是你下的毒。”杨馨冷哼一声,视线一转,落到了一旁的涟漾身上,眯
起眼盯着她,“你在紧张什么?是不是你下的毒?”
“不是,奴婢冤枉。”只是一句话,就已经让涟漾双脚发软,跪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的涟漾,浑身都是一股欲盖弥彰,她颤抖着双唇,面色惨白,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是不是你下的毒?”看着涟漾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杨馨眯起了眼。
“没有,奴婢没有。”涟漾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死命地澄清,“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东方晔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才一会儿陆明便来了,他一进门,端王的神情微微一变,陆明朝他微微颔首,便越过他往床边走去。
“中毒多久了?”指尖轻按矜陶的脉搏,陆明沉吟一声问道。
“半个多时辰了,不过我给她吃了一颗解毒丸。”菱婉立在一边,她没有见过陆明,但是她知道东方晔认识一个神医,之前在北边救了瘟疫的百姓,被冠上‘神医’称号,听说年纪极轻,容貌俊朗斯文,想来便该是眼前这个男子了。
陆明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排金针,倒是和菱婉的金针一模一样,不过显然陆明的医
术比菱婉的高了不少,他下针的动作极快,行云流水一般,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怎么样?”过了好一会儿,见陆明收针,菱婉才上前问道。
“放了毒血就没事了,再调理一段日子就好。”说话间,陆明已经将公主的左手向上摊开,置于床外,尖锐的针头刺入指尖,黑血便立刻冒了出来,滴在他早已拿过来的净盆中。
听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