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晟睿还在半空中的手突然改了方向。轻轻扶住佟桦的后脑，在她唇上温柔一吻。
佟桦只是下意识的，那只抓在陈晟睿胳膊上的手用力收紧。
这个吻，她不能做任何不满的反应。因为任何的不满都像是在对程臻的解释。她不需要解释，也不希望他误会她在做解释。
所以，她脸上只是淡淡的，但是那只用力的手在悄悄的告诉陈晟睿她的不满！
曾经学生时代的“同意票”，应该是额头上的一个爆栗，仅此而已。
“佟桦。”程臻又喊了一句。
程臻此刻正站在牛津大学的正门口，虽然逆着光，但是，佟桦知道是谁，陈晟睿也知道。
陈晟睿太了解佟桦了。他的胳膊自然的像刚才一样的放松，连担忧佟桦松开手的紧张都没有一丝一毫。
如果此刻程臻不在，佟桦可能会不满不悦甚至松开手自己前行，此刻不会。
可陈晟睿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疼痛。
因为在乎，所以才表现得不在乎，这是佟桦，这是佟桦对程臻的认真和在乎！
佟桦在笑，很得体的微笑，“哦，程总，您也来牛津了。”真巧、您是欣赏校园还是来办事、您……佟桦大脑里无数的打招呼全部省略，因为每一句她都想得到程臻大抵会如何回复。
“不巧，我也不是来欣赏和办事，我没有任何别的理由来这里，我只是来找你。对不起。我知道你最不喜欢别人对你说对不起……我……”程臻心疼得有些哽咽。
他希望佟桦能对他发脾气，哭泣，撒泼或者任何表示不满的方式，可是，她那淡淡的笑容，让他心疼得被撕裂了一般。
哀，莫大于心死！他懂她。
“我们约了时间还有事，就不打扰程总了。再见。”佟桦依然得体得就像是普通的仅仅只是认识的人那般摆了手。我们。
挽着陈晟睿的胳膊，自然的前行。
原本因扭伤有些疼痛所以走起来不自然的那只脚，现在也不曾表现出半点的不适。
“佟桦，”程臻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解释，任何解释都像是借口，但是，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佟桦停下了脚步。陈晟睿略有狐疑。
“程总，牛津比不上很多城市繁华，但是也有值得游览的地方。在校内的服务处，可以买一份游览导图。祝您此行愉悦。”佟桦标准的微笑。
“程总再见。”陈晟睿也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然后两人翩然而去。
陈晟睿也希望佟桦转过头就哀伤就难过就哭泣，可是，佟桦那像是从不曾发生过什么一般的毫无涟漪的情绪让陈晟睿更是担忧。为佟桦，为自己。
“哦，我的女儿……”教授张开双臂欢迎。
“我的教父。”佟桦笑着拥抱。
“来，我的女婿。”教授也拥抱了陈晟睿。
陈晟睿微笑着回抱，佟桦却觉得有点尴尬。
“怎么了，你们两个还没结婚？”教授说，“晟，一定是你做得不好。”
“是的，是我不够好啊岳父大人，别只教我知识，快教教我如何把您最疼爱的女儿娶回家。”陈晟睿笑。
陈晟睿和佟桦恭喜了这老教授在国际上的新收获，老教授一心关心的是这俩人何时成婚。
三人聊着过往和未来，不知不觉就已经中午十分了。
老教授带陈晟睿和佟桦又重温了学校食堂的美好往昔，因为下午教授还有重要行程，所以，陈晟睿和佟桦才依依不舍的告辞。
“下次来的时候，希望向我求教的不是如何娶到我的女儿，而是如何带好我外孙。”老教授拍了拍陈晟睿的肩膀，然后又对佟桦说，“女儿啊，晟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如果，他有一些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也一定是瑕不掩瑜，不要错过他。快点结婚吧，老大不小的老姑娘了。老头子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你的好消息啊？”
“我的教父啊，您长命百岁千岁呢。”佟桦笑。
两人又在学校里走走看看，回望曾经的青葱岁月。虽然寒冬料峭，但是走到佟桦曾经最爱的那片草坪，陈晟睿突然停下来拉着佟桦的手，“读书的时候我就幻想着有一天要在这里向你求婚……”陈晟睿的另一只手摸向口袋。
佟桦立刻按在陈晟睿的那只手上，“师兄，我不想结婚，师兄也不要问我。”
“你是要拒绝我吗，佟桦？”陈晟睿问，“是因为你心里还在期待别人，还是因为我有过一次婚姻，你单纯的对我没有信心？”
“追了你六年，因为知道你当时会拒绝，所以我退缩了放弃了后悔了，但是，未来无论六年还是六十年，我不想让你再松开我的手，我不想再多一次遗憾，更不想未来都生活在后悔中。”
“不管你拒绝我几次，我都会再多一次的请你给我机会。”陈晟睿推开佟桦按在口袋上的手，拿出了口袋里有些泛旧的盒子。
打开。很普通很迷你一枚钻戒，旁边还躺了一张纸。
“师兄，我……”
“这是很多年前我做家教我在快餐店打工还有奖学金……攒了很久很久才唯一买得起的。”陈晟睿说，“虽然只有一万块钱，但是那是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