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人们讨论着顾时寒小时候是隐形哭包这件事儿讨论的热火朝天。
楼上，赵七七哭得可谓是死去活来。
“别哭了别哭了。”颜树把人放在床上，又是找纸给她擦眼泪，又是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生怕她一个岔气哭厥过去了。
“舅舅没有不让你亲，但是亲是不能随便亲的。”颜树闻声哄道。
赵七七还压不住哭，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看爸爸妈妈亲亲，那叫接吻，那是只有两个相互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情，这种喜欢舅舅也跟你说过了，和你对我的喜欢不一样，所以他们可以亲亲，我们不可以，那样是不对的。”颜树说。
赵七七抽泣着，带着点被冤枉的可怜兮兮，说：“可我也没亲你嘴啊。”
颜树：“……”
“这不是亲不亲嘴的问题。”颜树深深叹口气，说：“亲亲是一件非常亲密的事情，不是对什么人都可以做的，那个人得是你爱的人，就像爸爸爱妈妈一样的爱，可七七对舅舅不是呀，七七对舅舅的爱，是七七对爸爸，对妈妈那样的爱，所以七七不能亲舅舅。”
赵七七思考了一下，问：“也不能亲妈妈吗？”
颜树说：“可以的。”
赵七七就不懂了，“那为什么可以亲妈妈，不能亲舅舅？”
颜树说：“七七是女孩子，舅舅是男孩子，我们的性别不一样，所以得分开睡，上厕所也不能一起，七七在福利院的时候，跟弟弟们也是这样相处的，对不对？”
赵七七点点头。
颜树说：“男生和女生的身体构造不一样，如果不区分开，就会发生很多不可控的事情。”
七七眨巴眼，问：“什么事情？”
颜树想了想，说：“就像七七拍的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你也会受到那样的伤害。”
赵七七惊了一下。
拍电影的记忆又在脑海中浮现。
那些陌生的触碰，衣不蔽体的惊恐，让她感觉一阵耳鸣。
她缓了一下神，又说：“可是我相信舅舅不会像电影里的坏叔叔一样伤害我。”
“舅舅不会，但七七要有这个意识。”颜树说：“你不能因为和舅舅亲近，就跟舅舅完全没有了距离，长久下去你会觉得，对任何一个和你亲近的男性，你都可以对他又亲又抱，这在男性眼里看，就会觉得你是个很随便的女孩，你会陷入危险之中，明白吗？”
赵七七沉默许久，似乎是在消化颜树的这些话。
“所以，因为舅舅是男生，七七是女生，我再开心，也不可以对舅舅亲亲，也不可以抱抱，但舅舅不让亲，不让抱，不表示舅舅不喜欢七七了，只是因为我们性别不一样，对吗？”赵七七像是听完一堂课，整理重点笔记的乖学生一样，问颜树。
颜树满意点头，“对的。”
说着，他补充，“牵手也不可以了。”
赵七七低低的哦了一声，“知道了。”
说完，她想起什么，“可舅舅刚才抱我了。”
颜树说：“那是因为你在难受啊。”
赵七七哦了一声，眼里都放光，“开心不可以抱，难受就可以？”
颜树从她眼中读出了一种‘那我难过了我就抱舅舅’的愉悦。
他抿了抿嘴，很是纠结。
他直觉自己要说一句难受也不可以抱，今天是例外，以后不会再有了，那赵七七虽然能乖乖应下，可晚上自己能躲在被窝里把眼睛哭瞎吧？
其实严格来说，拥抱相对牵手、亲脸颊，情况好多了。
家人之间，兄弟姐妹，舅舅侄女，都是可以抱一下的。
颜树纠结许久，最终还是说：“抱抱是可以的，但不能动不动就抱，除非是七七特别难过，就可以抱一抱，安慰一下，或者七七特别开心，比如生日呀，过年呀，七七拿了奖状呀，那都是可以抱抱的。”
赵七七恍然大悟，“所以抱抱是奖励！”
颜树想了想，“差不多吧。”
“我知道了。”赵七七郑重点头。
颜树心里松了口气，说：“七七知道了，那以后就不能因为舅舅不让你亲，不让你牵手来跟舅舅哭了。”
赵七七嗯嗯两声，“不会了，舅舅是男生，我们要保持距离。”
“这就对了。”颜树教娃不易，狠狠叹了口老父亲的气。
可怜他一个19岁正值青春年少的大男生，现在感觉自己活得像91。
“舅舅。”赵七七心事来得快去得也快，和颜树把话说开了，她不用转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还想下去放仙女棒。”
才放了没几根，就被颜树抱上来了。
“好。”颜树答应。
赵七七习惯性的就伸出手想让他牵，伸出去半天发现颜树没牵，还一脸‘你刚刚答应舅舅什么现在就忘了’的表情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慢慢收回手。
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但舅舅也是为了她好，所以，失落是可以克服的！
赵七七立马就不失落了。
“先去洗把脸。”颜树说：“洗完带你下楼。”
赵七七哦了一声，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