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知道？”苏安悠悠拿起茶杯，看向苏尔雅。
他知道苏尔雅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拿定了主意，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苏尔雅眉宇微微蹙起，她的时间不多了。
恐爹隐瞒，她神情颇为严肃道：“爹若不如实告诉我，我死都不安生。”
“你何必如此看重这么件小事。”苏安被苏尔雅煞有介事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
他喝了口茶，轻笑了声：“我不动手，是因为还没到时候。”
苏尔雅瞳仁掠过诧异，不解道：“现在还没到？”
“二皇子也好，宋雨彤也罢，都是顾家操控的傀儡。两人就算现在死了，也不会动摇顾家分毫。对了，二十年前的事，你查到多少？”苏安放下茶杯，随口问道。
顾家藏得太深了，贸然动手只会使顾家的残余藏得更深，更难以应付。
苏尔雅抿了抿唇，望着苏安，把自己知道的和盘说出：“我查到顾家利用顾清秋姐妹讨好皇上，姐妹两似是同时怀孕。但顾家和宫里都很忌惮，顾清秋所生的孩子，哪怕他已经死了。
另外，我怀疑顾清秋的孩子，被葬在清虚观五老阁的假山附近。”
“那是因为顾清秋当年生下的孩子是个鬼胎，皇上当年看过后，让人把孩子杀了。但顾家为了要挟皇上，把孩子的尸体练成鬼婴。
顾家怕的不是鬼婴，而是顾清秋。”苏安悠悠的往后一靠，缓声道。
皇上这些年一直在后悔。
可惜事已成定局，后悔已无用。
“……”苏尔雅心下一震。
好家伙，顾家也太缺德了吧。
简直把顾清秋里里外外都利用透彻。
想必顾清秋自始至终都没见过自己的孩子，甚至连自己生下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苏安想到旧事，不免有些唏嘘：“后来，皇上查到顾清秋之所以能生下鬼胎，是顾家用邪术把阴气渡进顾清秋的体内。”
“既然爹和皇上都清楚顾家的狼子野心，为什么这二十多年一直都作壁上观？”苏尔雅还是不明白。
二十多年难道不够处理掉一个顾家吗？
苏安眸色渐沉，直言道：“处理掉表面的顾家，自然容易。”
苏尔雅听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家能互换二皇子和宋雨彤的身份，难保没有别的后招。
她起身看了苏安半响，关切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爹还是以身子为重。”
说罢，苏尔雅在苏安的示意下，退了下去。
回到屏和苑，竹月见苏尔雅面色凝重一直没敢发言。等到伺候完苏尔雅沐浴更衣，看到苏尔雅躺在床上准备就寝，才轻唤了句：“姑娘。”
“不早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吧。”苏尔雅轻合上眼，一副疲惫的模样。
竹月见状，只得退了下去。
关门声响起，苏尔雅才放下防备，进入梦乡。
梦中的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清虚观下的棺椁里，身体不能动弹。
碧影珠悬在她的头顶，发着似有若无的光。
下一瞬，她被封锁的原著记忆，化作无数缕光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