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尔雅看到碧影珠折射出,原著中苏家悲惨的下场时,就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梦了。
而二皇子对宋雨彤俯首帖耳的画面,是她潜意识里隐藏的,被第三方抹去的记忆。
虽然她觉醒了,但和顾清秋一样受限,对书中所有的事都定格在她死之前。
苏尔雅手微微摊开,碧影珠便落到她掌心,近而化成一抹流光。
书中爹和老皇帝等待的时机,以及顾家最终目的是什么?她都不得而知。
“姑娘?您要困了,就去床上睡。”竹月轻推了推苏尔雅,柔声劝道。
苏尔雅眉心轻蹙了蹙,一睁眼就看到竹月皱巴着一张脸。她抬手抚了抚额,慢悠悠的起身,声有些含混:“知道了。”
“夜里凉,您身子又弱,哪能睡藤椅。您也真是,怎么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竹月服侍着苏尔雅到床上,坐在榻边替苏尔雅掖了掖被子,小声抱怨了句。
一盏茶后,苏尔雅正要再睡会,就看竹月还坐着不动。
她心里不由起疑,这小蹄子是怎么了?
照往常竹月早就睡了,怎么这回守着她不走?
“姑娘,我害怕……”竹月眼眶微微泛红,手攥着袖子,声有些哽咽。
苏尔雅一愣,坐起身,困惑的问:“你怕什么?”
“要是太医的话,应验了,可怎么是好。这一年,您身子也不见好。我这几天都不敢睡得太沉,怕您有个什么不测,我没注意到。”竹月低下头,眼泪开始不受控的往下落。
太医说了,苏尔雅最多挺到年底。这说话就到年底了,别说老爷、太太,就是她也怕。怕她一个不察,苏尔雅就稀里糊涂的去了。
苏尔雅无奈的笑了笑,随手把一块帕子塞到竹月手里:“我这还没死,你怎么就开始哭丧了。”
“姑娘瞎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竹月瞪了眼苏尔雅,扭脸对着空气呸了几声。说罢,又红眼看向苏尔雅。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得心生不忍。
苏尔雅往里面移了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失笑道:“行了,你陪我睡还不成。”
“都听姑娘的。”竹月眼泪这才止住,乖乖躺到苏尔雅身旁。时不时看一眼苏尔雅,确定没什么不妥,心才放下。
两人说了会话,各自便进入梦乡。
托竹月的福,这一夜苏尔雅睡得格外沉,一点梦都没做。
醒来后,苏尔雅脑子里都是二皇子对宋雨彤唯命是从的画面。可二皇子最后都称帝了,怎么会像个奴才似的,对宋雨彤低三下四?
以前她就觉得小妹一个反派,都有谋反称帝的心思。宋雨彤作为女主,怎么可能会甘心做个首辅夫人。经过昨晚的梦,她才惊觉,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姑娘?”竹月看苏尔雅对着粥出神,纳闷这粥是不是有问题。
不该啊,厨房一直都按照苏尔雅的口味做的。
苏尔雅被药熏的难受,一口粥都吃不下。她放下勺子,抬眸见林溪走了进来。
“姑娘,我已经和阁老、太太那边说了。昨日大夫开的那些药,您不必吃了。”林溪余光瞥见桌上除了三粥四菜,还有十来碗药,温声道。
竹月瞧着苏尔雅眉宇终于舒展,才知道不是为了粥,而是为了药。
“备马,去清虚观。”苏尔雅也没什么胃口,用帕子擦了擦唇边,偏头吩咐道。
主仆三人乘车离开了苏家。
清虚观,三清殿。
苏尔雅站在神像前,微微仰头,想知道书里最后的结局究竟是什么?
宋雨彤和二皇子的关系,为什么不像朋友、情人,而像是主仆?
“姑娘在想什么?”林溪顺着苏尔雅的目光望去,疑惑道。
为江浔吗?江浔赶着讨好苏家,岂会让苏尔雅不快。
为太子吗?百官通过私盐案和顾景云的事,对太子态度已经大观,太子撑了三、四年,应该不成问题。
为顾家吗?顾家一边担心宫里出手,一边担心苏家雪上加霜。
“你说顾家为什么那么怕别人到清虚观?连寻常百姓来拜神,也不许。”苏尔雅眸光微动,想不明白顾家为什么连基本的面子工程都不做了。
好歹,和寻常道观一样,让别人看不出毛病来才是。
竹月对姓顾的都没什么好印象,不住嘲讽道:“做贼心虚呗,还能为什么。”
“应该是和二十年前的事有关。”林溪查到假山下埋着的孩子后,就什么也查不到了。
宫里和顾家的人,好像察觉到她在调查二十年前的事,把现有的证据又都销毁了遍,导致后续她调查的进度更加缓慢。
幸亏她查的早,还能留下清虚观建造图纸,以及一些邪术阵法之类的文证,可供苏尔雅查看。
苏尔雅眉心轻拢,遗憾道:“可惜啊,宫里和顾家把二十年前的事,都抹的一干二净。”
“姑娘就这么好奇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顾姗带着两个随从,站于三清殿外,勾唇反问。
竹月、林溪顺声望去,看到顾姗后,脸不约而同的冷了下来。
“我好奇的是,顾家为什么不喜欢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