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平安票号一直都是户部在管。而顾家只挂了个名,每年却一分不剩的拿走所有收益。”苏尔雅眸色别有意味。
户部白给顾家打工这么多年也就算了,想借自己赚来的银子,还得看顾家的脸色。
这段日子卑躬屈膝,人还不借给他们,他们不郁闷才怪。
赵恒眸色沉郁道:“就是因为如此,百官才对顾家不依不饶。”
“顾景云一入京就在户部任职。你可以从顾家把心思打到国库身上入手,兴许能让朝廷更快收回平安票号。”苏尔雅微抬起下巴,看向赵恒明净的眼眸,提议道。
反正推举顾景云入户部的是二皇子,搞不好还能让二皇子拉一波仇恨。
赵恒“嗯”了声,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眼瞳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狐疑:“我至今都想不明白,顾家有平安票号,为什么还要干出绑架讹人的事?”
“你是不是也同样想不明白,顾家和皇上为什么不让人靠近清虚观?”苏尔雅眼波微动,转而微微一笑。
既然宫里和顾家把清虚观当成秘密,那她大可以把所有的锅都扣在他们身上。
有本事他们别稍牵连清虚观,立马就坐不住了。
赵恒轻轻颔首。
他只知道清虚观藏着秘密,至于秘密是什么,他是毫不知情。
“他们不让人靠近清虚观,就是为了绑人讹钱啊。”苏尔雅冷下眉眼,故作严肃道。她见赵恒真的去想这种可能,噗的笑出声:“开个玩笑。”
“……”赵恒目光幽幽的望了过去。
在尔雅姐姐眼里,他看上去有那么傻吗?
苏尔雅随手拿起茶杯,言归正传道:“好了,既然我们达成共识,我也就不留你了。”
“尔雅姐姐放心,我心里有分寸。”赵恒清澈的眼眸泛着认真,郑重道。
他思及户部还有事,便向苏尔雅辞行。
待太子离开,苏尔雅才起身进了里间。她悠哉哉的躺在藤椅上,正打算补觉。突然想到顾景云临死前,可能会说出点什么线索。
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会,她决定先用第三只手看看牢里的情况。
第三只手穿过街巷,到大牢内,刚好看到宋雨彤和顾景云说话。
“是我人微言轻,救不了你。”宋雨彤手握着牢柱,眸子通红的凝视着顾景云。她眼尾泛着潮意,声带着些许哭腔。
怎么会,顾家这么有钱,怎么可能绑人讹钱,一定是苏家故意诬陷。
顾景云猛的握着宋雨彤的手,眼眸微狭,用着过分严肃的口吻道:“关于猎场的事,我绝不是戏言。你每隔一年,都要去见她。否则,我们,不,是你们都会有麻烦。”
“如果你再继续胡说,我就走了。”宋雨彤面色一冷,猛的抽回手。
顾景云往前两步,头抵着牢柱,脸几近扭曲:“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又怎么会骗你呢。你和二皇子最好不要走的太近……”
因为你们可能是亲兄妹呀,苏尔雅在心里默默的补了句。
可明显宋雨彤是今年才知道顾清秋的存在。为什么宋雨彤不见顾清秋,他们会有危险?既然有危险,为什么之前不见?
不对,顾景云的视角有问题。不只是他,所有人的结论都仅限于自己的视角。
就如宫中并没有顾清秋存在的痕迹,二皇子的生母是个宫女一样。
“就算你不愿意,我爹也会派人逼着你去见她,当年我爹答应过她,在你及笄第二年后,必须每年见她一面。”顾景云伸手抓住宋雨彤的胳膊,面色渐沉。
清虚观观长说,封锁顾清秋魂魄的阵法有些松动。这几日加固后,才稍好些。
宋雨彤侧眸睨着顾景云,冷淡的口吻中带了些讥嘲:“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为什么要帮杀母仇人?”
旁听的苏尔雅一愣。
这么说顾景云把一切都告诉宋雨彤了?
“你真正的仇人不是我,也不是顾家,而是宫里那位。”顾景云缓缓松开手,声越发的轻了。
都是老皇帝色欲熏心,害了所有人。现在为了遮掩清虚观的秘密,连他也不放过。
明明,老皇帝明明知道,顾家没有绑架勒索一事。
宋雨彤眸底的寒意更甚了:“荒唐。”
“雨彤!”顾景云见宋雨彤背过身,下意识的喊了句。
他神情复杂道:“你没有选择,你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的人,是你。”宋雨彤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景云手无力的垂下。
马上就午时三刻了,他的确没有选择。
目送着顾景云被官差押赴刑场的苏尔雅,收回第三只手。
她缓缓睁开眼,偏头静静的看向窗外的天。
果然,顾家和老皇帝对顾清秋的灵魂做了什么,才让第一个觉醒的顾清秋既无法重生,又无法投胎,只能被困在清虚观。
至于宋雨彤是不是顾清秋和老皇帝的女儿,存疑。毕竟顾清秋成为傀儡的日子,对任何人都言听计从。兴许是丽妃弟弟或是别的男人,和顾清秋的女儿也未可知。
不然为什么原著中,二皇子都登基了,宋雨彤还隐瞒着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