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赵恒被林溪的话说动。
朝廷需要银子的地方太多,若是不尽早定下,这些金子指不定被哪项开支顶了。
早些给明月也好,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变故。
他侧身吩咐手底下的人,让户部的人和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来一趟。
竹月扫了眼院子里的金子,震惊到无以复加。她暗啧了声,小声吐槽道:“这么多银子,劫匪是绑架多少皇亲国戚,才能敲诈的出。”
苏尔雅稍抬眉骨。
呃……她也不知道太子需要多少,一不小心给的有点多。
反正国库空虚,各处都需要银子,就当她是为国效力吧。
“等人这种小事,殿下就交给我吧。您和苏姑娘先回府,等我查清一切,自会让人告诉您二位。”京兆尹撩起眼皮,看了眼太子,笑的尤为可亲。
完全看不出是想把太子和苏尔雅赶走,好扣押一部分金子为己用。
赵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两个官兵押着一人走了过来。
“殿下、府尹大人,我刚才撞见这人想从后面翻墙逃走,便将他抓了过来。”其中一个官差将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的说出。
“终于逮到凶手了。”京兆尹大喜。他看绑匪的目光,犹如看到一座金山,激动不已。
光这个破院子就藏了这么多金子,别的地方肯定更多。
瞬间,京兆尹看不上院子里这点小钱了。
“臭虫要咬人了。”陈娇娇看到绑匪,吓得躲在京兆尹身后。她扯着京兆尹的头发,掩耳盗铃般遮挡着自己的脸。瑟瑟发抖,唯恐对方看到她。
京兆尹正开心呢,突然被陈娇娇扯过头发,疼的直哎呦。
这疯子,怎么就只祸害他一个,祸害起来还没完没了。
他忍着疼,一点点的把陈娇娇手里的头发拿开。
竹月看陈娇娇害怕的模样,愈发认定官差押着的人就是凶手来。
“老爷您真会说笑。我只是个种庄稼的老实人,哪里敢杀人。”绑匪看上去尤为憨厚,听到京兆尹的话,微微一愣,很是无辜道。
如果忽视他虎体猿臂的体型,只看脸的话,倒有几分可信度。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京兆尹好似是怕陈娇娇再霍霍他的头发,上前几步,走到绑匪的面前,冷哼了声。
就这体型,就陈娇娇惶恐的样子,还敢说自己不是凶手。
京兆尹平生第一遭被人这么明着当个傻子,心里愈发窝火了。他大手一挥,厉声吩咐道:“来人,把他压下去,等我回去亲自审问。”
“是。”两个官差领命道。
当他们正要把绑匪带走,忽而听到身后传来苏尔雅清冷的声音。
“等等!”
京兆尹眸色微闪,不懂苏尔雅想做什么:“苏姑娘这是?”
林溪、竹月同样不解。
现在陈娇娇已经救了,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苏尔雅怎么突然和一个绑匪较劲。
“有几个问题,我想问问他。不知我这么做,算不算妨碍公务?”苏尔雅唇角勾起一抹友善的笑。
这么多目击证人,不好好利用,岂不白白浪费。
“呵呵,当然不算,姑娘想问什么随便问。”京兆尹神经猛的紧绷了,又渐渐放松。
吓死了,还以为苏尔雅要和他抢人。一样惦记着,从绑匪嘴里撬出更多的金子。
苏尔雅走至绑匪面前,深幽的眸底泛着冷意,问:“你对陈娇娇做了什么?”
“陈娇娇是谁,我不认识。”绑匪装傻道。
众人被绑匪的话气到了,他们脸上都写着“傻子”吗?
苏尔雅轻嗤了声,讥笑道:“你是觉得我们都没脑子吗?或许你还不知道,之前你们意图绑架我时,我见过了你的脸。”
绑匪这回真觉得自己冤枉了。
且不说眼前的少女,他是第一次见。就这段日子,他一直都在魂留村,什么时候绑架过苏尔雅。而且上面每次吩咐下来的命令,都是杀人灭口,从来不搞绑架的一套。
“你绑架了我,又绑架陈娇娇,好向苏、陈两家敲诈银子。这一院子的金子,都是你敲诈得来的。”苏尔雅瞳仁微微收缩,用话来催眠绑匪。
正好,这个月她的两次催眠都没用,就送给眼前这个幸运儿。
苏尔雅慢慢解除催眠,意味深长道:“对吗?”
绑匪有过一瞬间的呆滞,脑内自动根据苏尔雅的话,填补了不存在的记忆。
他打了个颤,眸底翻涌着狠厉:“真后悔,当时没杀了你。”
林溪冰冷的瞳眸内流过暗潮,好似随时会动手终结绑匪的生命。
“放肆!”京兆尹睨了眼绑匪,冷声道。
当着朝臣与这么多官兵的面,如此藐视律法,实在可恶。
赵恒眼眸沉郁了几分,这绑匪如此猖狂。
连尔雅姐姐这样娇小柔弱的女子,都能生出杀意,实在禽兽。
“既然被你们抓到,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绑匪这一刻,真的成了绑匪。他全然不在意京兆尹的态度,挑衅的回望了过去。
京兆尹气的小胡子一抖一抖。
要不是看在金子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