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太低估皇上了。”林溪错愕了片刻,失笑道。
皇上能从一众皇子中杀出,把满朝悍臣收拾的服服帖帖,怎么可能会是心慈手软之辈。逼顾家交出平安票号,对皇上来说,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
苏尔雅瞳仁掠过嘲意。
低估什么?
低估老皇帝的脸皮吗?
“姑娘安心养病就是,那些烦难自有人去解决,哪里轮的到您去费神。”竹月搞不懂苏尔雅为什么总跟政事较劲。
太医都说了,静心养病,不宜多忧思。偏偏她家姑娘就是不听,非要往是非堆里钻。
苏尔雅心烦的放下筷子,起身吩咐道:“备马,去清虚观。”
“是。”竹月迟疑了片刻,纳闷于苏尔雅这么早动身。回神 后,忙转身去办。
主仆三人带着身手矫健的十几个护卫,浩浩荡荡到清虚观。
苏尔雅迈过三清殿的门槛,走在神像前才想到,明天就是月初了。
抽签的日子。
根据上上次的经验,她决定什么都不准备,顺其自然。免得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苏姑娘。”
竹月、林溪闻声望去,看到祁醉眉眼柔和的走了进来。
苏尔雅侧身,轻声笑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办完该办的事,来这里碰碰运气。看来,我运气不错。”祁醉清澈的眼眸 ,含着柔柔的笑。他学着苏尔雅的样子,俯身坐在蒲团上。
他总是在清虚观与苏尔雅擦肩而过。偶尔,苏尔雅才会为他停留。
竹月、林溪一看两人这副模样,就知道该回避了。
“二皇子是不是和顾景云商量着,用平安票号吊着太子?”苏尔雅坐在蒲团上,盈盈的水眸望向三清殿外,声透着一股子懒散。
祁醉瞳眸内的笑意敛去大半:“以前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在皇上病好了。”
“你是说皇上会逼顾家交出平安票号。”苏尔雅偏头看了眼祁醉。
林溪也是这个意思。
老皇帝要真这么做,真就是渣的全方位了。
祁醉隐晦的暗示:“皇上似乎有意用这件事考验太子。”
“内阁都想不出办法填补国库,太子这么短时间内上哪去弄银子。”苏尔雅听出了祁醉的言外之意,没好气道。
呵,老皇帝这是急着找理由废太子,让他和白月光的孩子上位。
虽然林溪说太子三年内不可能被废,但她不敢掉以轻心。
祁醉不忍苏尔雅伤神,替太子想着法子:“若是私盐案能查清,那些被贪污的银子应该够苏明月征讨西戎了。”
“唉。”苏尔雅叹了口气。
没等她惆怅完,就看到一堆官兵跑了进来,他们似乎在搜查什么。
“这些皇亲国戚就是麻烦。”
“可不是,来道观上个香都能失踪。”
“人家是二皇子妃的亲妹妹,娇贵着呢。”
……
苏尔雅稍稍抬了下眉骨。
陈娇娇失踪了?
看来在顾景云或者顾家眼里,清虚观的秘密比他们所在的阵营更重要。
“我会劝二皇子以国事为重。毕竟大梁亡国了,他赢了也得不到什么。”祁醉唇轻抿成一条直线。
以前他打心眼里认为,二皇子比太子更适合做皇帝。直到二皇子昏聩浮躁到为了废太子,拿征讨西戎的事做文章。
苏尔雅自动屏蔽祁醉的话。
话又说回来,这几个月她天天到清虚观打卡,也才遭遇了一次刺杀。陈娇娇才几天啊,就被人绑架了。之前祁醉说,来过这地方的香客,大部分都遭遇不测。
想必是宫里和顾家,在暗地里对他们下手。
“苏阁老也不会一直放任二皇子胡闹下去。”祁醉向苏尔雅投去一抹温柔的目光。
想要宽苏尔雅的心,却不想苏尔雅脑子里压根就没在想这件事。
等搜查的官差们走了,苏尔雅才缓声道:“二皇子最近脾气是不是很大?”
“二皇子为难你了吗?”祁醉神情顿时严肃起来,一脸的担心。
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把苏尔雅揣到怀里,免得苏尔雅受到无妄之灾。
苏尔雅被祁醉眼里铺天盖地的关心弄愣。
她敛去内心刹那间的动容,微微笑道:“二皇子醉酒杀子一事,我也是听说了的。”
“那就好。”祁醉紧绷的心弦,渐渐松懈。
二皇子最近何止脾气暴躁,简直是性情大变。整个人阴晴不定,伺候二皇子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打骂。搞得二皇子府人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惹得二皇子不满。
祁醉眉心随之一蹙:“算起来,二皇子从自丽妃被赐毒酒后,变得喜怒无常,疑神疑鬼。”
苏尔雅清澈的眼瞳浮出点点疑惑。
二皇子算计太子和静妃失败,恼羞成怒也不该如此这般。
她低垂着眼眸,喃喃道:“疑神疑鬼?”
“二皇子府和陈家这段日子,就没太平过。你平日出门,一定要带上林溪,以免碰到二皇子,被他为难。”祁醉不能常伴苏尔雅左右,只能寄希望于林溪了。
陈娇娇昨天一夜未归,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