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
苏尔雅昨日以为宋春风信口一说,但如今从太子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才隐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眸光微动,声有些发轻:“江浔……是明月在襄安结识的人。”
“父皇突然病重,阁老有意让我主持朝局。二弟和阁老都在我面前提过这个人,两方都希望我能重用他。”赵恒站在书架前,眸色渐深。
他虽很少参与政事,但水火不容的两方,推举同一个人……不由得他不多想。
原著中赵恒深陷私盐收贿一案,爹为了摘清赵恒,把责任都揽了下来,使苏家元气大伤。后来赵恒被算计,一觉醒来躺在后宫妃子的床上,老皇帝一气之下废了太子。
苏尔雅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身子微微前倾,笑的尤为纯良:“我爹不让你碰私盐猖獗的案子,没说你不可以把案子交给江浔。你何不借此考验考验二皇子举荐的人,是否有真才实学?”
“要是他办不好,不仅二弟面上无光,严阁老也是。”赵恒面上一怔,不懂苏尔雅为什么这么针对江浔。
苏尔雅眸里的笑意更甚了:“左右也赖不到你头上。私盐的事,你可以多请教宋太傅,他是你的老师,定然乐意为你排忧解难。”
呵,她就是要把男女主都拖下水,看他们怎么合起来算计赵恒。
只要二皇子敢拿私盐做文章,她就敢让宋家做垫背。
“话虽如此……”但赵恒总觉得哪里不妥。
想到什么,赵恒又补了句:“清虚观那地方不干净,尔雅姐姐还是不要常去的好。”
“你听到什么传闻了吗?”苏尔雅眼眸略过一道惊诧,试探的问。
赵恒微微侧身,想到小时候无意间在御书房听到的对话,缓声道:“我只知道顾家用清虚观遮掩什么秘密。但接触到秘密核心的人,都悄无声息的死了。父皇对此,也默认。”
“皇上也知道此事?还是说,是皇上示意顾家这么做?”苏尔雅震惊到瞳孔微缩。
不该啊,老皇帝要知道清虚观底下埋着顾清秋的尸体,怎么可能做梦都在等顾清秋回来?顾家……顾家究竟在搞什么鬼?
赵恒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会把东西交给明月。”苏尔雅举了举手里的木偶,微微笑道。
辞别了太子后,她照常去清虚观签到。
马车上。
林溪看出苏尔雅的顾虑,坦言道:“太子不傻,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希望吧。不过,宋家最近似乎很安静。”苏尔雅懒懒的靠着马车,轻合上眼。
若她猜的没错,宋雨彤现在应该很得意吧。老皇帝一死,二皇子登基,宋雨彤就能把之前在苏家受的委屈报复回去。
林溪沉思了片刻,方道:“也不算太安静,宋雨彤忙着在陌云阁以诗会友。”
“以诗会友?”苏尔雅记得宋雨彤号称京都第一才女。
宋老太傅桃林满天下,那帮才子们就算不看在宋雨彤有才有貌的份上,也得看在自己老师的面,来陌云阁给宋雨彤捧场。
马车到陌云阁便被围观的人挡了路,无法再往前。
竹月掀开帘子,声含着些许兴奋:“姑娘你看,好热闹啊。”
“我们也下去看看热闹。”苏尔雅还真好奇有多少人,跪倒在宋雨彤的的裙摆下。
主仆三人下了马车,进了传说中的陌云阁,特地坐在一楼最不显眼地方。
小二哥四处忙着上茶点,笑呵呵道:“今日诸位开销都由宋家买单,大家吃好喝好。”
“宋姑娘不仅才学出众,品貌一流,出手还如此大方,真是让我等刮目。”
“谁说不是,苏阁老家的两个女儿跟宋姑娘一比,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个?苏阁老的大女儿还没死吗?”
……
竹月登时拉下脸,想要冲上去和那帮人理论,却被苏尔雅制止。她心疼的看向苏尔雅,小声的唤了句:“姑娘!”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消遣取乐,不是为了闹事。”苏尔雅眸色泛凉,淡淡道。
她早习惯别人的冷言冷语。
何况她本就是病秧子,太医也亲自盖棺定论她活不长,旁人这么以为也没什么错。
“宋姑娘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声,周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望向二楼。
宋雨彤伴随着悠扬的丝竹,缓缓的走了下来。她手提薄纱绮罗裙,墨发松松地绾起,髻间点缀着几多珠花。眼眸清澈如一泓溪水,目光温婉柔和的望向来客。
本尊还没开口,就先赢得一场喝彩。掌声一波波的响起,直到宋雨彤抬手制止。
“感谢大家捧场。其实这次用以诗会友的名义,把大家聚集起来,只因小女有个不情之请。南越去年大旱,盐商坐地起价,当地百姓不仅吃不起饭,连盐都吃不起。
请诸位来,是想大家能出谋划策,为无辜的百姓近一点绵薄之力。”宋雨彤低垂着眸子,一副悲天悯人状。
话音一落,四下纷纷开始议论。
苏尔雅眉心轻拢,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耳熟:“南越?”
“陈鸣的父亲被调到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