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醒来的苏尔雅,披了件外衫走到窗前。凉风吹过她的眉间,却吹不散她眼眸中的困倦。这场雨下了两天,怎么也不见停歇。
“姑娘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竹月掌灯走到苏尔雅的身侧,纳闷道。
不等苏尔雅开口,她又道:“昨晚您睡得早,没敢惊扰您。晚间二皇妃派人送请柬来了,让您后日去参加小皇孙的百日宴。林溪姐姐说,这是二皇子借皇妃向您示好。”
苏尔雅眉梢轻抬,眼瞳中别有意味。
二皇子的娘是顾清秋,从某个层面来说,顾景云和二皇子很有可能是表兄弟。
“姑娘如果不想去,我就替姑娘推了。”竹月半晌没等到回音,提议道。
苏尔雅眼眸划过一道玩味,微微张开双臂任竹月服侍,唇角微勾:“别啊。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推掉皇妃的邀约。”
“京中哪个不知姑娘身子弱,您借病推脱旁人也挑不出错。再说,谁知道二皇子摆的什么宴,姑娘能不去还是别去了。”竹月推心置腹的劝道。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让苏尔雅放在心上。
堵不如疏,二皇子在百日宴见不到她,自然会用别的办法逼她现身。何况,她也想试探试探二皇子,对顾清秋有几分的了解。
两日后,二皇子府。
苏尔雅一进府,就被婢女引到书房,说是皇妃要见她。可她在书房见到的并不是皇妃、皇孙,而是二皇子本尊。
书案上摆着的白玉香炉,飘出袅袅烟气。书架旁身穿紫蟒长的少年,仪容秀丽。他正闲情逸致的捧着书,听到脚步声逼近,缓缓的合上书。
“看来是丫环忙昏了头,想带我去见皇妃,却把我错引到这里。”苏尔雅故作诧异的瞪大眼睛,后退两步就要走。
二皇子赵成见状,立即开口阻拦:“没引错,的确是我想见苏姑娘。”
苏尔雅扬了扬眉,脚步一停,转身不解的看向赵成。
“苏姑娘请坐。”赵成眸似潺潺春水,让人如沐春风。他嘴角微微勾起,等苏尔雅坐下,才俯身入座。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苏尔雅,先前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一些传闻。
譬如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孱弱到任人搓捏的棋子,厚颜无耻却箭法高超的花痴女……事实上,他并不认同宋雨彤对苏尔雅的评价。
如果苏尔雅喜欢顾景云,就不会放任苏家人把顾景云关进牢里。
“景云的事,我听说了。”赵成狭眸注视着苏尔雅,开门见山道。
苏尔雅垂眸遮去眼底的深沉,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手腕上的玉镯,语调懒散道:“哦?那请二皇子说说,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景云自幼被娇宠惯了,难免有些孩子心性。当日把姑娘关到清虚观,纯粹是和姑娘开玩笑,绝没有什么恶意。想必他也不会想到这件小事,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赵成拿起茶杯,替顾景云说情道。
话里话外都透着让苏尔雅高抬贵手,放顾景云一马之意。
“玩笑?”苏尔雅眸色泛凉,声如破碎的薄冰,那股冷意直往骨缝里钻。
这话说的真是轻巧。
不知道宋雨彤遭遇了和她一样的事,二皇子能否也用“玩笑”二字轻飘飘的带过。
赵成见苏尔雅面露不满,适时的安抚道:“我知道姑娘受了委屈。如果姑娘能原谅景云的话,我定让他亲自登门道歉。”
“道歉?向我道第几个歉?”苏尔雅眸底一片沉洌,冷笑道。
赵成瞬间怔住。
难不成顾景云不只一次得罪苏尔雅?
苏尔雅死死的盯着赵成,瞳仁掠过阴鸷,声线低沉:“第一次,顾景云假扮清虚观观长,明着赠我治病良药,实则给我的却是让人浑身溃烂,散发恶臭的毒药。
第二次,他在猎场用箭瞄准我的脖颈,险些让我死在马上。第三次,用剑抵着我的脖颈,逼我交出我根本不曾见过的东西。第四次不问缘由把我关进神殿,言语威胁。
敢问二皇子,他向我道的是第几个歉?”
“这……”赵成一时间被苏尔雅问懵。
他强压心下的震惊,没料到顾景云竟恶劣到这种地步。
苏尔雅指腹轻扣着桌面,话锋突然一转:“二皇子这么替顾景云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兄弟。我常年不出府,不曾听说过二皇子的母妃,莫非她也姓顾?”
“让苏姑娘失望了。我母妃只是个普通宫女,生我不久后就落水而亡。”赵成眼眸含着苦涩,似是不大愿意深聊这个话题。
听到二皇子的答案,苏尔雅愈发好奇真相了。
原著基本上是宋雨彤和一堆男人腻腻歪歪的感情戏。戏份最大的也就男主江浔、二皇子和顾景云了。苏家负责欺负宋雨彤,然后宋雨彤受委屈,一群男人为宋雨彤出气。
反复循环,直到小妹谋反失败,宋雨彤坐上首辅夫人的位子。
全文压根就没提及什么清虚观、顾清秋,更别说二皇子的身世之谜了。
苏尔雅歉意的笑了笑,不打算继续久留:“抱歉,我并非有意提及,让你伤心。”
“不碍事。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姑娘能放下过往。毕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