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洋见我依旧哭着,就只好不管我了,他将我抱到一处房间里,放到床上后,实在有些恼火的他这样说道:"你要是再哭,我就将那个贱奴给杀了?"
我很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明白他说的贱奴就是对我有意思的那个侍卫。我心里一寒,果真不再哭了。
但是范洋却生气地走了,走时还骂骂咧咧地说道:"我居然还不如一个贱奴。"
我知道他心高气傲,但是也没有必要如此啊!那个侍卫又没有得罪他。
我睡在这宽大的床上,觉得特别冷。当然,不是因为天气,而是人心浮沉,我却谁也猜不准。
在三日后,我收到了秋椀词的书信,说来也奇怪,正好是我背着范洋出去散心时,撞到了一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没有向我道歉,就直接塞给了我一个东西。
我心领神会,直接越上房顶,后面跟着我的人自然追不上我,在房顶上,我看着他给我的书信,信中写道:"见字如面,阿楚,多日不见,不知道你是否过得好。我想要向你坦白一件事,那日在无净门给你提示的人确实是我,而杀你全家的人,正是范德天,此次我正想要一举歼灭他们,望帮我。"
呵呵!一瞬间,我觉得头都大了,我早该猜到,从始至终,他都是在利用我,我怎么会蠢到如此地步?相信这么一个冷血的人会对我有一点的真心。
将纸条撕碎后,我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正好,那几人正在仓皇寻找我,看到我,他们如释重负,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楚姑娘,您方才去了何处?"
"这是你该问的吗?给我滚。"我冷冷说道。
他们被我吓了一跳,真的就不敢在我旁边逗留了,我心里一想,果真人都是自私又冷漠的。
回到血衣帮时,已经是傍晚,我将望岳城大大小小的地方走了个遍,不由得感慨这里的繁华。然而,我知道,接下来这个地方就不会太平了。
稀稀落落的声音让我心里很烦躁,我一进去,就忽然有个人紧紧抓住我。是范洋,除了他,就没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抓住我,并且让我动弹不得了。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父亲说你是无净门的人,他们埋伏在这里,准备杀了你。"范洋满脸痛心地看着我。
事到如今,我都不准备再隐瞒下去了。
我推开他的手,说道:"我是谁真的很重要吗?是程岚岚,还是楚怡?"
他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笑了:"无所谓,要是今日你们能够杀了我,那就动手吧!"
"铮铮!"碧落剑早已经出鞘。
"你跟我走。"这时,不知何处跳出来一个人,抓住了我,出于本能反应,我一剑将他的手斩下,没有任何的犹豫。
那人痛苦地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准备放开我,只是换了一只手来拉我。
我有些意外,没有再动手杀他。我说道:"你是谁?"
"杜齐鸣,你给老子滚。"范洋却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人了,直到他转过头来,我才发现,他不就是那个侍卫吗?
我吃惊之余,立刻甩开了他,这里早就已经埋下了万千的弓箭手,他怕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杜齐鸣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我后悔方才的力道大了,他现在已经重伤了,还是被我所伤。
"范洋,认识你后,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算我求你,你救救他。"
范洋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我已经不给他机会了,这一生这么短,我死了也就死了,又有几个人会真的在意呢?
"程岚岚!你回来,快回来!"范洋在后面大声喊道。而我已经冲了进去,满天的箭雨向我而来,碧落剑此刻像是和我融为一体一样,在这箭雨林中,我已经杀疯了。
一道鲜血撒在我的脸上,我惊呆了,回头一看,杜齐鸣不知何时冲到了我身边,为我挡下了一箭,而我清楚地看到那一箭是范德天发的。
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他的这一箭?
我冰冷的目光正好与他冷血一般的眼神对视上,他轻蔑一笑,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要你死,你就活不了。"
"杜齐鸣,为什么?"
我失声痛哭。
他那浑身是血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你……要……要走,我……舍命,陪君子!"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断了气,我顿时哭不出来了,我心里已经骂了他万千遍:"难道你不知道我只是为了利用你吗?难道你不清楚你的手臂是我砍下来的吗?我只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人,不值得你这样舍命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