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我在心里暗暗说道,"要不是本姑娘现在有求于你们,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脑海里闪过很多杀人的场景,这把我自己吓了一跳,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秋椀词成为了一样的人?一样的冷漠无情,一样的嗜杀成性?
我依旧装成一瘸一拐地走着路,他们两人看不下去,但是也不敢伸手扶我,我心想,真的是烦躁,想从他们口里套出什么都不可能了,如果再问,会显得我很刻意。
他们走到一处看起来很偏僻的房子前,说道:"程姑娘,请进!"
我恭敬地向他们行礼。
抬起头,正好看到那个侍卫对我倾慕的眼神,我莞尔一笑,没有理他,直接进去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对我有意思了,不然不会从一开始走过来就一直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刚进来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迎面而来的东西砸中。
"干什么?"
书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我之前在酒楼磕到的地方。顿时,我也十分生气地看着范洋。
范洋见是我,阴沉着的脸缓和了很多,他对我说道:"你怎么死到这个点才过来?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我嘟着嘴说道:"我脚崴了,走不快,这里离我那里很远。"
见他不说话,我又接着说道:"什么时辰我不管,反正我今日是被你所伤,耽误救人时间,不也是你的问题?"
范洋这毒嘴,大概没有这么吃过瘪,他的脸红了,由内而外地红成一片。
我心里更加得意,终于在吵架上赢了他。
范洋冷笑着,朝我过来,他一靠近我觉得周身都紧张起来。
我的手离碧落剑很近,但凡他对我动手,我好能够有反抗之力。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得太近,范洋急促的呼吸我都能够听得清楚,我也有些紧张,这是除秋椀词之外,我对一个男生产生这样的反应。
他身上的清香让我忍不住退了两步,他得意的笑了:"看来还是个不经世事的雏儿。"他的声音很大,大概是门外的那两人都听到了。
我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他再度说话:"你真的有能力治好父亲的内伤?"
我确信地点了点头。白日里范德天的出手,让我已经知道他是这个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只是因为被那个黑衣人偷袭的原因才受了重伤。
好在,我的身上有崔大夫给我的碧血丹,专治内伤,尤其是这种顶尖高手的内伤。
我只是为了骗取范洋的信任才这样说的,不然又怎么可能让他对我放松警惕?
范洋在门口催道:"你还走不走?"
我急忙跟上,出去时正好看到那个侍卫复杂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被范洋撩了,我现在居然是发自内心的心虚,然后低下了头。
范洋见状,得意地笑了,我瞬间觉得这人怕是神经病吧?任何人的醋他都要吃上一吃。
思过斋里,灯火通明,门口有大大小小的人守护着,果真是血衣帮最重要的人,这排面和范洋这个儿子就是不一样。
"父亲,儿子来给你请安了。"
范洋居然朝着里面的人跪下了,我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他还是这么守礼节的人。本以为他就是一个登徒浪子。
我对他有了一丝的改观,下一刻这点好感立刻消失不见了。
他一把把我拽下来和他一起跪着,我的膝盖磕在地上,脸色瞬间变了,现在膝盖以下都疼了起来了(不是装的)。
我怒火攻心,正要起来,却被他牢牢抓住,他的手臂力量很大,让我直接反抗不了,我只得依着他,陪他一起跪了一下。
屋内的人说道:"进来吧!"
我依旧是被这个暴脾气的范洋拽起来的,天啊,能不能顾及一下我这个膝盖刚刚被砸了一下的人?
嗯……他是不会顾及的。
再次见到范德天,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和白天的精气十足不一样,在夜晚烛光的照应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但是最让我吃惊的不是他的气色不好,而是他那张和范漠然十之八九相似的脸,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人?
除非,他们是亲人?而且,他们都姓范,这不免让我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