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道理？以物易物，等价交换吗？”
拿元石来换真泪，周川掂量得失。他现在用惯元石之后，连灵乳都瞧不上。元石不仅连贯性更强，而且能让周川的力量暴涨三成，所以使用灵器或者施展神通效果都会更好。
从获得地脉元石到现在，半年过去，周川才用掉三枚元石，超级耐用。不过，他知道总有用尽时。
再不舍，为了血脉能提升，早日让血丹圆满，他只能豁出去。
“再试试！”
一枚，两枚，最多时是三枚一起上。真灵的掉泪竟是没有规律的，有时只需一枚元石，就能掉落六滴真泪。有时三枚元石一口吃掉，真灵反哺给他只有两滴无垠水。过分不过分，真灵又不知晓。
“他奶奶的，再来！”
赌运气一样，收获少时，周川难免爆粗。他早不是当年的科举状元。
足足消耗了三十枚元石，换来了满屏无垠水，也就是一百滴这样。元石存货只剩六十六枚。一下子用掉三分之一，让周川心疼。
明明感觉掉泪是很轻松的事，却花上了如此大价钱。元石如何珍贵，他已经获悉，整个宗门，也就只有大人物有一些，但数量不会超过两位数。搜刮整个宗门，也就百枚这样吧。
所以他现在懂，风行舟和上官清云当日为为何这么生气。他提的要求，简直是无理取闹。
“这下应该够我血脉进化了吧！”周川忘掉不愉快的，期望未来。
他不放心，又去询问血神盾的器灵小眼，答案跟他预想一样的。吸收炼化无垠水就是了。
调整到巅峰状态，把可能用得着的丹药都拿出来，周川预计这会是很痛苦的过程。
“开始吧！”
他先服用三滴真灵，小试。之前真泪是滴到手上，大部分能量都挥发掉，所以真正效果没试出来。
三滴泪，让他身体如火焚烧，血脉暴涨至爆裂，血液变成沸水在蒸发。骨头看得见在融解，在变下。
啊啊啊！周川忍受剧痛无数回，这次还是忍不住嗷嗷叫。
他只能滚在地上，因为伸手拿丹药的力气都没有。本以为遇到状况，还能调动金丹的灵力去镇压、去梳理。结果金丹和魂丹都关上大门，一点能量都没透射出来。不知是怕了，还是配合着这次进化。
“守住心神！我周川是不会死的！”他用意志对对抗，只能这样。
每次感觉命悬一线，大难来临，身体要彻底崩塌，但每回他都微妙地挺了过去，大气数在他身边。
身体在被攻破的同时，又在疯狂地修复。只不过修复之后的身体，大有不同。
“咦！我的血液怎么变成紫色。”
“咦！我的血脉数量怎么少了这么多！”
“咦！我的血脉变得好粗壮，它还是血脉吗？”
“咦！我的肋骨本来一条条排列的，怎么会不见了。”
身体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周川深刻感受到。但效果会如何，现在是看不出来的。
无垠水效力逐渐减退，直至失去，周川啥到没做，从死亡边缘熬过来。这次吸收，都会让他想起被刘观海炼炉的场景。唯有那次深刻的疼痛，跟这次能相提并论。在雷海承受淬体，好歹有灵力辅助，可以尝试去斗争。
无力感太强烈，他只有乖乖受命的份。
“再来。”修习个把时辰之后，又来犯贱。
这回他增加到四滴真灵，胆子够肥的。之前差点就死了，还敢提升难度，但聪明的他知道必须这么做，这跟雷海淬体一样的，要得到更多，就必须冒更大的险。停留在舒适区，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无垠水就像烛火，焚烧他的身体，摧毁他的身体。
无垠水又像仙丹，给他筑造全新的身体。
啊啊啊！滚在地上嗷嗷叫，痛得连思考，连回忆的能力都没有。
昏死过去是多么幸福的事！有此感悟，却不敢让自己睡着，让自己昏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潮过去，就是退潮期。疼痛慢慢消失，知觉逐渐饱满。身体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他的血脉数量又少了一半，又有数根骨头消失之后没再长出来。
“什么时候当我服用无垠水，不再疼痛，就是血脉蜕变为真脉。”周川明悟。
“这次五滴！”
他早没了时间概念，已经过去多久，浑然不知。虽然一直迷糊，却始终没昏迷，疼到极致时，感觉天地处于静止状态。
要死了吗？没死。
死了吗？还好。
最多的自问自答，正是生死。自此周川再也不害怕死亡，死神来临的感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第一回，三滴无垠水。第二回，四滴无垠水。第六回是八滴无垠水。
直到第八回，周川才感到疼痛感不再是濒临死亡。此时他的血脉只剩七十二条，从数万条演变成只有几十条，变化极大。每条血脉，从蠕虫变成了胳膊这么粗。
骨头也是这般，本来有二百多条的，现在只剩下三十六条。每一条跟石柱似的，极其雄伟。身体的构造遭到了简化，腾出了大量的空间。
周川的灵海，成了真正意义的大海，要比一般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