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被子被无情地掀翻。
看着那些洒落一地的瓜果,柳依依的脸上闪过无数道黑线。
“糟糕,大意了。”
她已经藏得很快了,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看来你这身子是大好了,那就别再床上赖着了,明日卯时到摩天崖练功。若是迟到,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柳依依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卯时?会不会太早了?”
卯时,天都还没亮啊。
冷煊的声音沉了下来:“早?”
当他的脸色沉下来的时候,柳依依就知道,这男人不会改变主意。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说让我三年之内不许动武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让你不要动武,可没让你像个废物一样躺三年。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打起精神来。”
柳依依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卯时练功嘛,知道了。”
冷煊离开之后,柳依依气得直接在床上蹦了好几下:“好气哦,可是我打不过他。”
第二日,柳依依果然迟到了。
当她到达摩天崖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摩天崖上一个人都没有,柳依依倒也乐得自在。
她找了块视野最好的石头,无比慵懒地往石头上一躺,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摘来的狗尾巴草:
“人生三大乐事:吃饭、睡觉、晒太阳,如果不是因为身边多了一块大冰块的话,我觉得我已经到达了人生巅峰。”
话刚说完,她忽然觉得周围的温度猛地降了下来。
她下意识抬头,却发现她口中的那个大冰块正站在不远处幽幽地盯着她。
“你迟到了。”
这是冷煊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而接下来的一整天,他用绝对的实力让柳依依深刻认识到这四个字背后的真正意义。
夕阳西下的时候,柳依依按着酸涩的背,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后山的竹屋。
此刻的她耷拉着脑袋,哪里还有早上那股子意气风发的劲儿。
“这个臭冰块,真把我当他徒弟了不成?这才第一天练功就要了姑奶奶半条命啊。”
用冷煊的话说,她的身体之所以差点儿被撑爆,是因为筋骨不够强硬,只有锻造出一具绝佳的体魄,才能让她体内那股乱窜的火气得到疏通。
于是乎,柳依依悲惨的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每一天,摩天崖上都能听到一阵鬼哭狼嚎。而这样的声音,每每都会被一道淡蓝色的屏障锁在其中。
山下的人根本不知道柳依依正在经历怎样的“磨难”。
一眨眼,又是两年过去。
“你们说,小师妹的身体恢复了吗?”
无忧、无忧、无悲、无喜凑在一张小方桌前,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要不,咱们悄悄去看一眼?”
这个时候,另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一双肥滋滋的手从小方桌上抓走一个鸡腿,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们这些小家伙真是天真,那冷岳峰又岂是你们能上得去的?”
“穆长老,您出关了?”
看着又肥了一圈的穆迟,几个少年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闪过一道喜色。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穆迟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他沉默了好几天,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后来还是骆飞昂告诉他们,穆迟又在闭关炼丹。
“穆长老,听说您这次闭关是为了炼制更加温和的丹药,可是成功了?”
以往,穆迟所炼的丹药都是以刚猛见长,两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痛定思痛,决定在丹道之上做出一些改良。
这一闭关,便到了现在。
穆迟三两下将手中的鸡腿吃完,故作神秘地朝他们眨了眨眼:“以老夫的水平,自然不成问题。给你们瞧瞧,这便是老夫新炼制的九转丹,你们几个小娃娃,可要试上一试?”
然而,他的话音才刚落下,那些小家伙们全部都跑了个干干净净。
穆迟讪讪地收回手上的丹药:“真是的,老夫虽然失手了一次,但也不可能每次都失手啊,这些小朋友,还真是不可爱。”
说完,他幽幽地将目光转向冷岳峰的方向:“两年过去,那小娃娃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两年过去,柳依依的脸皮和她的筋骨一样,被锻炼得越发坚硬了。
这两年来,她没事就在冷煊面前瞎晃。时而偷偷地看他一眼,时而对他比一些奇怪的手势。
最夸张的那次,她竟然直接滚到了冷煊的床上。当然,她最后的下场就是被某人狠狠地磨练了一番筋骨。
两年来,她总共也就打了三次卡。
修为嘛,也就是从筑基五阶跳到了结丹三期而已。
冷煊似乎真的将她当徒弟教,一言不合就给她布置各种功课,只要她稍有懈怠,等待着她的那可就是惨不忍睹的折磨。
就比如此时,她就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抄书。
写着写着,她的脑袋就垂了下来。
写着写着,脊背也慢慢弯了。
写着写着,她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就在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