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只顾着惊讶,没留意到怜星已在他身旁蹲下,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云希的衣袖窄小,无法卷上露出里面伤口,怜星只好拾起一把悍匪用的长刀,割开那只染血的衣袖。
衣袖与刀刃的磨擦,让云希伤口扯得又是好一阵疼痛。
他衣服面料太好,怜星用刀割了好一会儿才完全割开,露出里面一指长的伤口来。
云希侧下头看看伤口,满脸生无可恋,痛心疾首的将头侧向一边,不忍直视。
“唉,竟然流了这么多血,真是太对不起我那怜星妹妹了。这些血都是她度给我的,如今我却这样浪...唉哟...嘘嘘嘶嘶...呵呵呵!”
他话还没说完,手臂上顿时传来一阵火燎火辣般的锥心疼痛,让他又是吡牙又是呵冷气。
侧下头看伤口,除了湿湿的,疼痛稍减外,并无异常,有股带着淡淡花香的酒气扑进他鼻中。
他看向怜星,只见怜星正用手背抹去嘴角上的酒渍。
怜星寒着脸,将一块白布巾折叠成一小卷,走到他面前蹲下,一只手托起他下巴,将头仰起。
“你...你...,你想干嘛?”云希转动眼珠,看看怜星手上的那一团布卷,又看看怜星满脸的邪魅笑意,舌头开始不利落起来。
怜星举着布卷,在云希眼前晃晃,自己张大嘴示范了下,让他也张开嘴。
云希用上牙死咬下唇,紧闭不张口,将头用力的侧向一边,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一副生死不从的样子。
怜星见软的不好使,失去了耐心,薄唇一咬,眉头一蹙,似下了决心。
托着云希下巴的那只手迅捷往上翻飞,在云希下巴两侧的大迎穴上按了下去。
云希两颊吃痛,本能张开嘴,不及发声,厚厚的布卷已塞进了他嘴里。
“别动!不许取下,等下吃不住痛,把舌头咬断,以后就该喊你陈哑巴了。”怜星语气冷冷的,透着丝丝冰凉寒气。
云希不敢再动,只觉得这明明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却被云弟说的如此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开罪了这小祖宗,翻脸翻得如此之快。
云希自然不知与自己相处了两天的英俊少年,正是自己刚提及过的“怜星妹妹”。
他那“妹妹”二字犹如一柄寒刃将怜星对他生起的爱恋,无情斩断,扼杀于摇篮中。
怜星心里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终究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他的妹妹。
紫灵收拾完那几个悍匪,又将几柄长刀扔下山崖回来时,怜星这头也将云希的伤口处理好了。
伤口不再张着口,而成了一条有无数只小腿的蜈蚣趴在手臂上。
怜星把云希嘴里的白布取下,将伤口包扎好。
众人启程出了林子,沿着来路往马汤镇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走的远不及来时顺畅。
怜星与云希都负了伤,紫灵与小兽也不再拌嘴打闹,云希失血过多,头晕目眩、昏昏沉沉。
好几次不是紫灵出手搀扶着他,他摔下山崖去了。
怜星脚伤未好,使不上力,走的也是磕磕绊绊、十步一歇。
手上、衣袖上沾着云希的血,血迹已干,贴在皮肤上,非常别扭。
云希见怜星一路上冷着脸,只顾埋头走路,也不敢提出休息,只能被紫灵搀扶着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唉呀!”云希再次摔倒,这次他直接昏了过去。
紫灵被他带着,也摔倒在地上。
“怜星,再这样走,天黑也到不了镇上,不如先找个有水地方,将你们二人身上血迹洗洗,休息一天,明天再回。”
紫灵从地上爬起来,拍去手上泥土建议道。
怜星心里本就有此意,只是死鸭子嘴硬,云希不先开口,她便不提。
现在紫灵提出,正合心意,便也就顺水推舟应承。
紫灵很快找到一处僻静幽谷,幽谷里有个深潭,潭下面是一条溪流,溪水清澈见底,可见游鱼穿梭。
怜星借助周围树林与岩石布下一个简单的迷踪阵,防止野兽与外人闯入。
唤出药蛟,让它在潭水里嬉戏,药蛟一直待在幻境里修炼,烦闷之极,早就想出来。
这下果真如愿,自是在潭水里玩的不亦乐乎。
潭口下方,地势转角处,有一块平地,紫灵摘来又长又宽的芭蕉叶,把云希平放在上面。
怜星换上了一身紫衣劲装,将染有血迹的衣服在溪水里洗净,铺在溪边大石上凉干。
紫灵帮着怜星一起,将云希身上的衣服脱下,在脱下最后一件,露出里面白色背心时,她们俩都看见了挂在云希脖颈上,那只普通空布袋。
紫灵看了一眼愣在当场的怜星,伸伸腰道:
“我困了,想要去休息,怜星。”
“哦,好!”怜星回过神,意念动,紫灵便在原地消失不见,她已回到幻境中的玉蟾体内打坐调息。
怜星脱下外衣,盖住云希仅穿白色背心的上身。
拿起他的衣服去溪边清洗,婆婆将她的那只鸳鸯袋给了云希,怜星抬起湿手,摸了摸胸前,在那里也挂着另一只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