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满脑子浆糊疑惑的看向那人。
夏二爷曾经是商人又与政要们打过交道,在看人方面他还是有些眼力劲儿的。
他一看桌后这人,虽也同样是穿着藏蓝色衣裤戴着藏蓝色的大沿帽。
但从这人的年龄、气场、还有那架势看来,这人就不是普通的小卒,职位应该还不低。
这人的年龄比自己差不多,应该有五十出头。
只见那人重重地吸了口烟再吐出一大口烟雾后,抬眼看了过来。
深邃而凌厉的眼光直接将他们三人横扫了一遍,再加上他脸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
皮肤黝黑,包唇的络腮胡茬子从两侧耳根处延伸到了整个下巴。
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的凶狠阴沉,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当那人看过来时,夏二爷与他对视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那人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锋利,他低下头去,躲过那道目光。
这时,旁边的小卒们上前来将夏家三兄弟的双手又给绑了起来,并让他们在距桌子不远的位置面朝桌子,一字形的排队跪下。
这时,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进门来的是个女的。
她一手拿着一本笔记本,一手端着一个搪瓷大茶杯。
她见屋里的光线昏暗昏暗的,便抬起拿着笔记本的手,将门旁的电灯开关吊绳往下用力一扯。
随着头上一声开关的轻响,挂在仓库屋顶中央的电灯立即亮了起来。
电灯的瓦数不高,灯光显得有些昏黄,但屋里仍比未开灯之前亮堂多了。
大家这才看清了门口这名女卒的样子。
她正值桃李年华,白净的脸上唇红齿白,大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闪烁着朝气与清纯。
玲珑有致的身材被身上的藏蓝色衣裤裹得刚刚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厘。
兴许是急着赶时间,走路快了些,两侧脸颊上还泛着微微红晕。
拉亮电灯后,她站在门口顿了顿,站直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来平抚气喘。
胸前鼓鼓的两团随着她的吸气,也跟着往上挺了挺。
那两团鼓囊立即像两只欲脱笼而出的兔子,将她胸前的衣服撑开了一道裂口,露出了里面纯白的白衬衫。
排队站在门侧的小卒们看见这副情景,眼睛立即都失去了控制。
视线不由的从她脸上往下移,在胸前的开裂处停了下来。
直勾勾的盯着,焦急的盼着下一秒即将从衣服的裂缝处,会蹦出两只小白兔来。
女卒吸完气,胸前的鼓囊恢复了常态,裂开缝隙也合拢了。
她抬步走到桌子边,将手里的热茶杯放到桌后那人的前面。
那人用夹着烟头的手往自己右手边上的座位指了指,示意女卒坐在自己右边的椅子上。
女卒从桌前绕过,来到了桌子后面,将手中的笔记本与一支钢笔放在桌面上。
随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翻开面前的笔记本,右手握住开了盖的钢笔,做好了记录准备。
桌后那人又抬起右手朝站在门侧人群中的一人招了招,示意他也到桌子后来坐下。
那人受宠若惊的立即出列,三步并成两的到了桌后左边的椅子上坐下。
中间那位年龄大点的人与最后那位男卒低语了几句,男卒点点头。
站起身来对桌后的三人包括自己都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他自己是问讯员,中间年龄大的那位是成阳城甲清府的主管事姓陈,那名女卒的是文书。
介绍完毕,他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开口问起了话。
声音里带着几分严厉,目光直视堂下三人:“夏老二,你知道为什么会把你抓来吗?”
他并不知道,跪着的三人中谁才是夏老二,前天他没有跟着去抓人。
夏二爷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
“自己做过些什么事,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数吗?你要老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他又将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将眼光集中在了刚摇过头的夏二爷身上。
“我真得......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抓我,过去的事不都了结了吗,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夏二爷唯唯诺诺地回答道,眼神有些躲闪,桌后中间那人仍在用那令人生畏的眼光,恶狠狠的盯在他身上,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啪!”一声脆响在桌面上炸起,炸得桌面上的杯子盖也跳了起来,杯子中的茶水溢出来溅到了桌面上。
右边女卒正握着笔,在笔记本上记着二人的对话,没留神,被桌面上的拍击声吓了一大跳。
握着笔的手随桌面的晃动在纸面上一滑,滑出一条长长的线来。
她抬起头略带嗔怪的瞪了问讯员一眼。
坐在中间的陈管事只是眉头蹙了蹙倒也没说什么。
门边站着的小卒,有人见这场景,忍俊不禁,有大领导在,又敢笑。
只好装着要咳嗽的样子,用手握成拳死命的压着快要咧开的嘴唇,侧脸去干咳一下来掩饰笑意。
而有人则相互对视着微笑一下,眼里充满着嘲讽,因为这个问讯员平时就是一个啥也不会的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