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爷他娘去世的那天,他还在戏台上与人唱戏玩,下人来喊回他去,也不予理睬。
直到夏老太爷提着棍子冲到戏台上去了,他才乖乖地跟着回了家。
现在他老爹卧病在床也有小半年了,也没见他在床前尽过一天孝道。
近来他又迷上了抽大烟,天天不是在烟馆里泡着就是在府中关上门抽着。
夏家现在除了没两天好活的夏老太爷,就他最大,谁也管不到他。
夏家大院里的少爷小姐们也已长大,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娶了正室不够又娶二房三房。
大房家中大少爷去年底才娶了正妻,前两月又将二房迎进了门。
人越来越多,院子不够住了,就得重新分配。
大房占了半个庭院重新建了新房,二房将三房赶去了南院,独占了西院。
三房到了南院也不示弱,将四房五房的房屋占去了一大半还将南院的院子改成天井建了新房。
夏老太爷病的糊涂,夏老爷又是个从来都不顾家的主,四房五房受了委屈还真是找不到能主持公道的人来。
大房二房三房先是占了房屋,如今又开始谋算各房负责管理的产业来。
三少爷他爹不想与其几房人争,想让出他手中主管的田土来,回到佛夏村老宅清清静静地过几天日子。
奈何现在还脱不开身,两个女儿虽己成家外嫁了,但两个儿子还尚未娶妻,也正需要银两来支撑。
虽说自己主管的田土产业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但每年的收入也能够应付家中的日常开销,还能为两个儿子攒下些娶妻的银两来。
以前夏老太爷主管夏家时,所有产业的收益都会全部上缴到总账房,总账房再根据各房的人头来发放月银。
夏老太爷病后,大房二房的收益就各自揣自个儿包里了,反倒还让总账房要依旧发放月银,总账房无法平帐,也就辞工走人了。
于是各房的帐也不用再上缴了,月银也没有了,自己摸着自己兜里的两子儿过日子。
三少爷这次学成归来,本打算以夏家作为依靠,能大展拳脚好好地干一番事业来。
却不想家里都乱成这样了,有再好的宏伟志向也终成为了泡影。
他想那就还是先把亲成了,然后去成阳城租个铺面开间药铺谋生。
以自己的医术做问诊大夫是完全能应付过来的,再把爹娘与弟弟都接到成阳城里去生活。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他爹娘也非常赞同,何大小姐也很支持。
说城内有他爹很多生意场上的朋友,开药铺生意定会不错的,她也可以在药铺里打打下手帮帮忙。
三少爷的爹娘不停地笑着点头,都盼望着那天能快点到来。
周伯因要照顾夏老太爷,早早的便离去了,四房家里好久都没这样热闹过了,吃了个团圆饭后大家又坐在一起聊了很久才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用过早餐后,按家规三少爷要带着何大小姐拜见夏家的各位叔伯长辈。
三少爷带着何大小姐一路到了夏家大院原来的议事堂现在的正堂屋外,正堂屋门口两边早已站满了人。
是三少爷的众多堂兄弟堂姐妹们,还有各房的丫环与伙计们,大家听说三少爷带回来了一个七仙女,早早地就来此候着,都想看看这个未来堂媳或主子到底有多漂亮。
三少爷拉着何大小姐紧张而微凉的手,穿过人群跨过堂屋门下高高的门槛石,就到了正堂屋里。
见各位叔伯早已齐坐在屋里两边的大师椅上,赶紧拉着何大小姐几步上前。
双手握拳弯腰叩拜,经过引见与交谈,何大小姐留给几位叔伯的印象都非常不错,都说三少爷是寻到了绝配良缘。
站在正堂屋外面,堂兄弟们自打刚见过何大小姐后,都纷纷心生羡慕之心来。
说三少爷去了趟云泽大陆就踩到这么好的狗屎运了,早知自己也出去了。
以往只知云泽大陆因拥有众多金矿、银矿而富的流油,没想到还盛产美女来。
在人群中有一人却与周围人的反应不同,他正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上的青筋在皮肤下犹如一条条虫子在蠕动,眼睛里冒着嫉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门里三少爷的背影。
就在他心中的火焰快要隐藏不住时,一只手伸过来拉着他的手腕就往人群外挤去,至到僻静处才停下来。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人听到这一声问话,心情顿时也平复了许多。
定眼看着眼前的夏二少爷,愤愤地道:“老三这小子,得到的怎么什么都比我好。”
“小时候太爷爷只喜欢他一人,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全都给他。人前人后总说他好,那也就算了。”
“现在讨个老婆居然还比我院里那两个糟糠玩意儿漂亮百倍千倍。”
“他凭什么自小到大都拥有最好的,夏家我们东院才是正室。”
夏大少爷抡起拳头砸在身旁的梨树上,梨树被砸得直摇晃,叶子纷纷地落了下来。
“就是,也不知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那个女的哦,还真是水灵,皮肤似水做的一样,那细腰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