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楼邀乐从未来过的地方,高墙之下,树林之后,如果没有云末,他定是找不着回去的路的。
大门有重兵看守,与他长信宫门前站着的几个侍卫不同官服。有人通传后楼邀乐见到了终日笑脸盈盈的范公公。
范公公:“给楼小公子请安。”
伸手不打笑脸人,楼邀乐自然也是露出招牌笑容:“范公公你也安啊,”
范公公再次行礼,“怎敢劳小公子问安,真是折煞奴了。”
楼邀乐连忙扶着范公公欲行礼的身躯,要是继续问安下去,可没完没了了,于是他开诚布公问道:“请问公公是不是带走了我家听雨啊?”
范公公:“是奴领命带走了听雨。”
“哦,这样。”无疑是领皇上的命令了,楼邀乐心想,这下难搞了。
但楼邀乐又不死心,又问道:“可有说什么时候会把听雨还回来吗?”
范英原本对曾冒名顶替又曾给皇上下毒的楼小公子十分没有好感,最近楼小公子又性情大变,又委实好玩了些,他实在不敢小看此人,于是按皇上命令回道:“听雨怕是回不去了。”
楼邀乐心里一惊,忙问道:“公公此话怎讲?”
突的想起电视里要托太监问话都是要给好处的,楼邀乐赶紧往身上四处摸了摸,很好,一文都没有。眼睛跟着往自己身上游走了一圈,发现下摆的玉佩成色不错,楼邀乐利索的解下,没有半点不舍马上给范公公递了过去。
楼邀乐:“公公辛苦了,方便给我讲讲吗?”
范英乐了,不是平日里巴结他的人少,给他送金送银的多了去了,而是他对钱财这等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欲望,甚至是厌恶,也可能是一路走来看多了人为钱死鸟为食亡的现场。自他跟着皇上登基之后,已经再不见还有敢给他递钱财之物的人了,这几年突然有了一个这样的人,还是递的份量最少的一个,所以这不就把他逗乐了。按说楼小公子也在宫里当差有些时日,不应该对他的事情这样不了解啊?
范英笑呵呵的接过了玉佩,很是上道的说道:“听雨嚼舌根,被皇上查出,皇上要对她用刑,刑后,估计不死也废了。”
楼邀乐脑海里马上就有了满清十大酷刑的画面,全身的皮肤都冻出了鸡皮。
楼邀乐:“我想救她,公公可有明路?”
“嗯?”救太后的人?范英一下子想不明白楼小公子唱的是哪一出,昨晚还在对着皇上表忠心,你怕不是忘记了?
楼邀乐拉着范英离守卫远了些些,悄悄说道:“虽然不知道她嚼了什么舌根,但皇上昨夜里吩咐我的任务,听雨有着重大的利用价值,所以,能不能先暂缓对她行刑?”
如果现在能把人救下,到时候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让听雨离开皇宫,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楼邀乐实在没有办法亲眼看着身边的人去死而不做为。
范英跟着皇上许久,放长线钓大鱼的本事也是很强的,他心里盘算着如何揭穿楼小公子,但脸上丝毫不显,还十分恭顺的回道:“那奴帮小公子去请示一下皇上?”
楼邀乐:“那有劳公公了,万分感谢,公公可否先让人停下对听雨的处置,待公公请示回来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处罚,毕竟要是有了伤,可能会引起太后的怀疑,这样就不好了。”
范英大拇指一竖,“楼小公子英明。”说着马上命人先停下了对听雨的处置,然后亲自去了请示皇上。
楼邀乐没有离开,而是亲自守在这里等候范公公的回复。过来的匆匆忙忙,他就只是上完厕所就跟着云末过来了,都未来得及吃饭,现下饥寒交迫,饿的很。
云末看着平日吃饭甚是积极的人现在明明冷的在原地要转着圈圈来取暖,两手捂着胃,估计是极饿了。这是要亲自在这里等消息了?她听到他说想要带听雨走时,她心里太震憾了,震憾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震憾他原本可以袖手旁观,却还是义无反顾似的一头扎了进来。生而无人把她们当人看,突然有了,却极不适应。
云末斟酌了一会,轻轻问道:“奴婢去取些点心过来?”
听到她话的楼小公子双眼顿时光彩四射,猛的点头:“好啊好啊,你可记得千万要回来找我。”
云末气笑了,敢情不敢吩咐她去取吃的,是怕她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啊。“不回来奴婢去取吃的干甚?”
楼邀乐:“那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啊。”
云末笑着转身离开。
吃过点心,楼邀乐感觉自己又复活了,一主一仆等至黄氏,范公公才姗姗来迟。
“罪过罪过,楼小公子您一直候在此处?奴才真是罪过。奴才一回去皇上就差了奴才事务,这一忙就到了这个时辰。”范公公就如不知情似的说道。
楼邀乐除了没有吃肉感觉没有力气不够之外,其实已快被冻成冰雕,他虽然拉着云末寻了处背风的地方,但治标不治本,北风太过猖狂,手脚都已冰凉。
楼邀乐两手拍了拍同样冻僵的小脸,顾不上自己可能笑的有些僵硬,着急的问道:“皇上怎么说?”
范英:“皇上说楼小公子带走听雨可以,但皇上吩咐的任务必需在三日内完成,否则一同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