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是在……在……练字呢,嗯。」
我的心怦怦乱跳,刚才跟掌门对视的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想了半天要写下来的话全都忘了个干净。
要不是因为没办法面对掌门,我也不至于写信请罪啊!这下倒好,信没写完就被掌门撞见了,该说什么才能避免他提起昨晚的事情啊!
「是该练练。」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听得字字诛心。
我突然有些害怕,万一我费尽心思墨水写完的东西,掌门却嫌我的字难看就不看了,那我岂不是白费工夫了?
而且……我抬起头看着掌门,心里犯起了嘀咕。
只是书面请罪,怕是没有诚意。
想到这儿,我咬咬牙,下定了决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掌门,弟子有错,请掌门责罚。」
片刻的沉默。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掌门,他也在若有所思地看我,最后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侧过身望向门外。
「那就罚你将整个流光殿打扫一遍吧。」
???
当我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拎着水桶站在流光殿殿前时,对于这种发展有些摸不着头脑。
掌门竟然不按套路出牌,连我的过错是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惩罚我,完全没有给我为自己求情的机会。
虽然事情确实挺严重的,对于这种惩罚我也无话可说,但至少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才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就当我这么想着,一群仙侍从门外进来,她们见了我有些惊讶,却还是微微福一福身,向我行了个礼,然后才迈着碎步向殿内走去。
走在最后的仙侍离着老远又回头看我,原地踏了两步,悄咪咪地向我跑了过来。
「你是流光殿的新主人吗?」
她有一张圆脸,皮肤很白,眼睛又大又亮闪闪的,可爱极了。
我摇了摇头。掌门不就是这儿的主人吗?
「那你怎么会在这儿呀?流光殿可没有人来,除了掌门。」
她声音很甜美,听着感觉心情都变好了。
「你好像很了解流光殿的事情啊?」
我看着眼前的仙侍。说不定她会知道什么秘密。
「不了解。」她摇了摇头。
「我们只是奉掌门吩咐,每五天来这里打扫一次,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她冲我眨眨眼,笑得狡黠。
「你是不是被掌门带来的呀?以什么身份来到流光殿的呢?」
我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也被她这个问题给问住了。这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要说是被其他上仙给硬塞过来帮忙照顾的?
「司茗!」
一声呼喊打断了我的思绪,那个为首的仙侍气呼呼地跑了过来,揪着我眼前仙侍的耳朵,一边向殿内走去,一边责骂,完全不管后者“哎哟哎哟”的呼痛声。
好奇心害死猫啊……
为了避免再次碰到她们追问一些我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我必须和掌门好好谈谈了。
掌门的声誉很重要,我的声誉也很重要。
……
等我回到房间,天已经黑了。按照这个速度,要将整个流光殿打扫完成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而我现在感觉骨头已经散架了。
好巧不巧,那个叫司茗的仙侍在我的房间里等我,不过同第一次见面不同,这次她似乎乖巧了许多。
「你怎么在我房间啊?」
我揉了揉酸疼的肩膀,目光落在八角桌上,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映入眼帘。
这啥情况?她准备的?
「掌门吩咐,这段时间仙友你的日常起居交由我来全权打理,直到你完成责罚之后,我才可以离开。」
她虽然说得很平静,一双大眼睛里却是兴奋至极,好像对此已经期盼已久。
真是有点搞不明白掌门的想法。我这拼了命的想尽可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和掌门有所牵扯,他可倒好,直接安排了对任何事情都充满兴趣的女孩子在我身边,不会被人瞎想就怪了!万一再传出去,他也不怕被人议论?
他不怕,我怕呀!
我咽了咽口水,虽然浑身疼,没力气,又很饿,但有关我的声誉乃至性命问题,我必须要维护好才行。
「掌门在哪儿?我得找他谈谈。」
「掌门吩咐,仙友你用完晚膳之后去雅风颂致见他,掌门有事情交代。」
雅风颂致是当初我师父和掌门对弈的棋室。这掌门,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我望着一桌子的菜,浑身酸疼,反而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算了,勉强吃点儿,总不能白白浪费人家的一片好心。
味道有点熟悉的难吃啊。
……
雅风颂致,掌门正在自己摆着棋局,见我来了,他屏退了在场的仙侍,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坐。」
我没坐,怕坐下了有些事情就没办法说了。
「掌门,今天我认错的事,还想和你好好谈谈。」我直截了当,掌门抬头看了看我,一贯的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心思。随后他又看向棋局,将手里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坐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