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来之前去了趟警察局,询问绑架我的事情调查进展。结果警察叔叔说,涉事两人,司机潜逃不知所踪,瑞恩竟然提前出国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说完,黎漫漫脑子一空,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面部肌肉因为紧张而微微抖动。
那天,她虽然神志已经不太清醒,但下针是肌肉记忆,她确定自己晕过去之前瑞恩已经被她扎昏迷了。
那种状况下,瑞恩不在医院躺上三天都是她下针不够准,怎么可能在傅瑱玦来救她之前逃离,还出国了。
这些天她一直没有问他相关的事情,而是盯着警察那边,直到今天得到确切答案。
明明来的一路上,她调整好心态,让自己含糊过去不再提这件事。因为她已经猜到幕后主使是谁,明确自己问了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但刚才的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可能是骨子里的反抗精神作祟?又或者是抱有什么不该有的期待,谁知道呢。
傅瑱玦手顿住,静静地看着她。
黎漫漫开始还让自己坚定的回视他,但没过多久她就扭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心中懊恼,却终是没有再将头扭回去。
傅瑱玦轻笑一声,似讥讽又像是宠溺,“胆小鬼。”
黎漫漫拼命地眨眼,努力将眼睛里的泪水扎回去。
黎漫漫,你哭什么,成人的世界可不相信眼泪!
感觉到男人的靠近,黎漫漫下意识往沙发里缩了缩。
这个举动似乎触碰了什么开关,黎漫漫顿时感觉周身一寒,寒意是从面前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在生气。
这个认知让黎漫漫觉得好笑,他凭什么生气,因为她问了一个自己理应知道答案的问题吗?还是觉得她揪着他亲姑姑的过错是不给他傅瑱玦面子?
他可以维护自己的妻子,当然也理所当然的会维护自己的姑姑,一切都是为了傅瑱玦这个中心,而区别不过是妻子对于他来说不如姑姑重要罢了。
黎漫漫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虎口,疼痛给了她勇气和魄力,抬起头去和他对视。
“怎么?这个问题那么难以回答吗?”
与黎漫漫预想相反,她的反抗反而让他满意的笑了起来,周身的温度也在回升。
他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她,却又在抬起手的瞬间停下了,“你以为警察抓住那两个人,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吗?”
不,黎漫漫没有那么天真,傅湛乐有傅家和苏家两大家族撑腰,又是未遂,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像傅烨烁那样判了等于没判。
黎漫漫的指甲掐进了肉里,鲜血沁出凝成一个猩红的血珠,刺激着人感官,也才让她保持了理智。
她讨厌豪门,讨厌这些家族,讨厌不公平,可她却对此无能为力,而更让她自我厌恶的是她明知结果,却还是那么贪婪的妄想得到他的偏爱,哪怕他也是这些不公平的一部分。
一声叹息从头顶传来,带着无奈和纵容,骨节分明的大手拉起她的手,拇指擦过伤口,掠去血珠,带起丝丝缕缕的刺痛。
“黎漫漫,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他的问题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说着,“像朵带刺的玫瑰花,想毁了你很容易,想靠近你反而会被你伤到。”
“是嘛,我还以为我在你眼里就像一个面团,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黎漫漫笑着,自嘲自讽,“毕竟我的那点刺的威力在你眼里比柔软的羊毛都不如吧。”
傅瑱玦被气笑了,“我做的不够好吗?还是我什么时候没有满足你的要求?黎漫漫,你不觉得你太过了吗?”
他从未为任何一个人考虑过那么多,他将她严密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任何敢伤害她的人都会遭到他的雷霆反击,他尽力去满足她的所有需求,要星星不给月亮。
可在她不止害怕他,还坚定的认为他一定会选择牺牲她。
黎漫漫眼睛一眨,眼泪终是掉了下来,原来她所有的故作坚强都比不过他一句‘你太过了’。
他也觉得她在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觉得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越界是不是?
泪珠成串的掉落,她低着头只给他看一个毛茸茸的发顶,压抑到极致的抽泣让她呼吸艰难,整个身体都无法自控的颤抖。
傅瑱玦就这么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无声地哭,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她努力压制抽噎的呼吸声。
许久,他终于妥协了,对她妥协,也对自己妥协。
他半跪在她面前,伸手将人抱进怀里,“那两个人没有出国没有在逃,所有伤害你的人都为此付出了代价。”
黎漫漫靠在他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在兀自反驳,“你骗我,害我的人是你姑姑,是傅湛乐,你不会……”
“我会,我会惩罚她,我会为你报仇。”傅瑱玦唇瓣贴着她的耳畔亲吻,最后狠狠咬住她的耳朵,咬出血来,咬的她狠狠捶打他的肩膀呼痛,这才松开牙齿轻轻含吮,唇中满是她鲜血的味道,“黎漫漫,你要相信我。”
“呜呜呜……”黎漫漫环住他的脖子,终于哭出了声。
这一刻,黎漫漫知道自己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