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儿,你命怎么这么苦哇。”俞母抽泣。
“娘为你讨个好前程,你与慕将军也是从小的情分,怎就说病就病了呢。”
“那之前你呀,倒比男儿郎,我还瞧着怎么后来就突然温吞了,原来是老天嫉妒啊,我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俞母越来越伤心了。
她苦笑一声,“娘,命罢。”
“哟,哟。”俞母更心疼了,直扶在俞鸽床边,已经哭不出声来了。
俞鸽,俞鸽?倒不比,倒不比。
“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倒吓怔了俞母。
“姑娘,姑娘似是疯了。突然大笑起来。”派过去报喜的嬷嬷赶忙回慕将军,然后便撒腿跑了。
“俞鸽,疯了?我倒看真病假病也不知,倒魔怔起来。”慕明湘是同慕明川一道上战场的,是二妹妹,下头还有一个。
“明湘,住口,我们去探望,你休要比着取笑。”慕明川呵斥。
“好,我不说她便是。”她一向看不惯这身子骨似瘦弱的嫂子,不比小时候讨喜。没个女子样,腰板儿不直,气性也差。
“你待会儿定要向她道歉,毕竟是你嫂嫂。”慕严肃说了一遭。
“嫂子,你,你安好否?我我之前对你态度一直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明湘倒也明是非,知晓对错,关切道。
一向骄傲的明湘也软和起来,可知她病的多重。
有了病气,屋中气氛压抑。
“罢了,罢了。我大抵死不了,刚笑着,倒像舒缓了许多,你们不要拘礼。”俞鸽说着。
“见了这几次,明个我就不想见客了,你们只需送点茶水食物就行了,我想静养。”又继续道。
“好,好。”慕明川连口答应。
过几日,她像是病好了似的,整个人又活泼起来,偏偏有了正室的霸气。
“明川,我想吃囫囵烫,调调胃口。”她习惯道。
“你,你说什么?”他却是不敢置信。
“囫囵烫啊,傻瓜。”她不满撅嘴道。
“我脑子可没烧坏,也许有些事情不记得了,但囫囵烫我是不会忘记的。”她撇嘴。
“鸽子,你,我我太高兴了。庆祝你大病初愈。”她还是她,就好,就好。
“明湘妹妹呢?又去耍枪去了?”俞鸽四处张望。
“鸽,鸽子,你原来病好了就回来了呀。”她抱着俞鸽久久,手都不肯撒。
吃囫囵烫喽,开饭了。
有人劫后余生,有人满心欢喜。
但是一顿饭却都是吃的开开心心的。
食材有臭竹,有麻花,有鸡脚子......
那一个,香得人心都化了。
这一节春日,过得很热闹很安好。
既然夫人好了,也没人缺心眼子去提大笑之前生病的那事。
夫妻合心,倒也孕下了一对儿女,慕敏孜与慕敏洋。
日子倒也还过得不错。
慕明川又翻遍了史书,终于找到了,离心症。
是一种精神疾病,人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衍生出一种符合当下生存状态的性格的。
是疾病,他错怪了她,更心疼了。
“鸽儿,我爱你。”他道一句,便哄着睡了。